箭雨落下。这些军卒被射的人仰马翻。
陆灼往前一看,只见一彪马队疾冲而来,持着手弩,后面则是一大串火把照射的长龙,不知道有多少人。
陆灼刚要下令,又是一蓬箭雨落下,马队眼瞅着就要冲撞过来。
陆渊和陆灼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杀来,兵卒胆气已泄,不敢抵抗,纷纷逃离。
“爹我来了,爹呀!”李允平的头盔都被马背颠簸掉了,披头散发,急吼吼的骑着马冲来。
李允平爬上尸山,看着父亲高大的身躯,小心翼翼的掀开面甲。只见李宗岩双目紧闭,泪水将脸上的鲜血,冲成沟渠。
“爹!爹!你不能死啊,我已经没娘了,我已经没娘啊!”李允平疯癫的摇晃着李宗岩,李宗岩睁开眼睛“我看见你娘了,他来接我了。”
说完,便倒了下去。
沉重的身躯,砸进了李允平的怀里,连李允平一起撞倒。
“快!找咱们的人,抬走,快!”周文广指挥着部下,在尸体堆里快速翻找,找到了就放在马背上驮走。
几个军士抬起李宗岩,放在马背上。周文广将李允平抓起来“不是悲伤的时候,快带着你爹走。”
近千人快速翻找,很快将人找齐了,快速离开。周文广远远一看,沈昂的大营没有丝毫的动静,心下一松。翻身上马,快速离开。
自从李宗嗣的大营和小明山书信来往一断,李允平便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派探马,才知道李宗嗣被围在洪山村数日。
找张九商议,张九也琢磨不定。干脆李允平当机立断,又抽调了寨中千余男丁,发下兵器。又把俘虏营的战犯八百余人带走,以壮声势。
寨中壮年男子为之一空,只留下健壮妇女和童子们严加守护山寨,张九知道拦不住,只能支持,坐守城关。
李允平到了洪山村,看见沈昂的大寨严整,不敢攻打,隐藏起来,一连数日,急不可耐。
忽然见到一队人马急匆匆的赶来,细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家人马。赶紧率众而出,吓得周文广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还以为碰到了伏兵。
找到周文广,一番交谈,才知道二叔昏迷,父亲断后。李允平急的就要回去救父,周文广命令梁兴带着大队人马回山,部分胜利搀扶伤员。而后,一同和李允平带着生力军折返,这才找到了浴血的李宗岩。
这一战,小明山阵亡接近四百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一番救治,陷阵营的只活下来二十余人,其中有一半残废了。
李宗嗣重伤,李宗岩重伤,梁兴轻伤,张铜锁轻伤。周文广、屈通律和王俭丝毫未损。
可以说这一战让小明山战力折损一半,除了自身携带的兵器盔甲马匹,剩下的辎重粮食全部丢弃了。
李允平一面命令妇女照顾伤员,一面命令张九打造棺木,将阵亡的将士,葬于陵园。小明山立寨至今,阵亡者已经超过六百人。家家戴孝,户户啼哭。
李宗嗣转醒之后,听到李允平的统计,不由的面色凄苦,哀伤的说道“是我轻敌了,我轻敌了。”
当听到大哥李宗岩也重伤,陷阵营覆没之后,箭创崩裂,又昏了过去。
山寨中,并无郎中,一直是土法救治。李宗嗣有几处伤口已经化脓,李允平几次亲口给他吸脓,也无法缓解,高烧不退。
当初李宗嗣攻寨的时候,头戴金盔,身先士卒。故此,常被敌军集火,因为有铠甲遮挡,中箭并不深。奈何沈明和沈亮怕射不死李宗嗣,用粘过粪尿的箭头来射,这才让李宗嗣的伤口难以愈合。
此时李宗嗣气急攻心,伤势一直恶化,自知恐怕命不久矣。
李宗嗣召集了所有头领,抓住李允平的手说道“我若是活不了了,以后这个山寨就你来统领。你们一定要帮着他,记住,现在不是起事的时候,不要跟官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