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妹妹。
春草的大姐叫春风、二姐叫春雨。她两个妹子,大一点儿的叫春花,最小的那个叫春苗。
春苗四五岁的时候,她娘总算不负众望,又怀上了一胎。
怀这一胎之前,她娘可没少到处烧香,求神拜佛的。甚至还许愿说,要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吃花斋。
她娘这番功夫,倒是没白费。这一胎,总算生了个儿子出来。
全家都把那孩子当成了金疙瘩。
对了,那孩子的小名儿,就叫金疙瘩。
李云珠想起这些,就忍不住想笑。脸上的神色就愈发柔和了。
春草一边观察着李云珠的脸色,一边花式夸李云珠,一边又把话题扯到了几个童年玩伴,和她自己身上
“咱们这些当年一块玩儿的姐妹,就顶数你的命最好。你瞅瞅你这肉皮子,这么白净细嫩,一看就知道,在家不用干活儿的。
你爹娘真疼你,还带你去镇上,想必以后要找婆家,也不能在村里找了吧!
说起找婆家,咱们这些小姐妹,现在好像就只剩你一个还没有婆家了。
你爹娘那么疼你,想必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婆家!
胡家的喜妞你还记得不?就是总带着咱们一起编花篮的喜妞姐?喜妞姐是咱们这帮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出嫁最早的。
只可惜,她爹娘误信了尤媒婆的瞎话,给她找的那个婆家,是个狼心狗肺的!
生生地把她折磨地不成个人样子了!
喜妞原本多大方、多敞亮、多爱笑!大眼睛像山蒲桃一样,黑溜溜的,脸蛋红润润的,一笑起来一嘴大白牙!
生生地被她婆家,给折腾的,成了个避猫鼠了!走道儿都得扶墙、溜边儿!说话声儿小得,跟文字哼哼似的!
她爹娘和她哥嫂兄弟,知道信儿以后,当即就找上门去了!和那一家子牲口狠狠地干了一仗!把她婆家从里到外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但喜妞的身子骨,已经是不成的了。
大夫说,怕是有碍寿元呢!
……
周家的二丫你还记得不?就那个眼睛弯弯的、头发卷卷的?
她嫁到邻县去了。她婆家,跟你老姑家是一个地方的。
她婆家的日子过得还可以,自家的地就够自家人吃喝嚼用,不像咱们村,多半还得佃了人家的田来种。
周二丫生了四个儿子,脚跟站得稳稳的。现在每天除了下田种地,在家喂猪做饭,就是哄哄儿子。
咱们村里的小姐妹,都觉得除了你这个有福气的,就顶数她的日子过得最好了!”
梁春草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似的,从两人都熟悉的旧友说起,一个一个细数下来,说着村里的小娘子们,嫁人以后的日子。
一直滔滔不绝,完全不需要李云珠搭话。
李云珠越听,便越是心惊。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她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
爹娘固然是疼爱自己的,可是,他们真的能为自己找到一门好亲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