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于青梅的吩咐,六顺直接把车赶到了回春堂的后院。
六顺抱着李云舒,于青梅扶着李云心,四人一块儿从回春堂的后院儿,直接登堂入室,去找王大夫。
虽然回春堂在普济堂的打压之下,生意清冷了许多。
但于青梅心里清楚,回春堂虽然比普济堂规模小上许多,但却是比普济堂更好的选择。
要论交情,王大夫跟自己爹俩人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要论人品,王大夫每个季节都会专门抽出几天时间,默默地去福田院,给那里的老人和孩子义诊,还会赠送一部分药材。
要论医术,王大夫的医术自己是亲眼见识过的。
不管是开方还是针灸,那都是大国手的水准。
只不过他不愿伺候那些达官显贵,一直刻意低调,方才声名不显罢了。
有于青梅带路,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在回春堂后院阁楼上的王大夫。
王大夫正在专心致志地炮制一种补药。
也不知用了些什么神奇的材料,阁楼上飘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见了于青梅等人进来,他只扫了一眼,便放下了手里还在那药锅里搅拌的勺子,喊了个小徒弟过来守着药炉,自己却加快了脚步,迎了过来。
熬着药的小厨房在书房隔壁。
王大夫的这处书房,与一般的书房很是不同。
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见几本书。
家具也不多。
只有一张书案、一张床、一张木榻,一个百宝阁,只是百宝阁上也没有什么正经摆件,倒是摆了些坛坛罐罐,还有一些琉璃水晶玉石瓶子,装着不知什么东西。
李云心愣愣地盯着王大夫,神色依然有点儿浑浑噩噩。
她整个人,仿佛都被一个透明的、隔音的玻璃罩子笼罩了起来,觉得自己仿佛跟现实世界,隔得很远很远。
王大夫让小厮给木榻铺了一层软软的褥子,让六顺把李云舒轻轻地放下,又示意于青梅解开了她的衣裳。
先是用闪电一般的速度往李云舒头上扎了两针。
两针下去,立马就止住了李云舒的抽搐。
紧接着,王大夫十分仔细地给李云舒把了手腕和脚腕上的脉搏,又摸过她的胸口和肚子,指尖在她身上轻轻滑过,偶尔在某个穴位处,按揉两下。
还仔细检查了她被打到的部位,检查过后,又给她扎了几针,就起身离开木榻边上,走到书案那里,也不坐下,站在那里就动手磨墨,提笔开方。
开了方子,立马喊了另一个徒弟过来,拿去照方抓药、熬药。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这一味最后一刻钟再放进去。”
徒弟点头称是,拿着药方,小跑着去了楼下抓药,然后又回到隔壁煎药的小厨房,捅开了另外一根药炉,点火煎药。
于青梅松了一口气
“王伯父辛苦了。这病可好治?凶险不凶险?”
王大夫神色凝重
“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这孩子,怕是伤了经脉了……”
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李云心此时却像是神志忽然回笼,一把就抓住了王大夫的衣袖
“伤了经脉会怎么样?”
王大夫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病人家属,倒也不以为忤。
只动作轻柔地从李云心手中,抽走自己的衣袖,温言安抚道
“现在还不知道。
不过,也幸亏你送医送得及时。
这副药灌下去,她若是能醒过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若是灌了药之后,还醒不过来,怕是就有些麻烦。
不过,即便真有麻烦也不怕,咱们慢慢地治,治上个一年半载,总有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