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冤死鬼,她觉得自己恐怕担不起这个罪过。
到了海边,这些情况就好了很多。
但可能是一路上见到的惨事太多了,楚轶的心情,一直有些低落。
楚轶不晕船,然而在海上的航程,也算不得十分愉快。
离了岸边以后,基本上能见到的景色,就一直是辽阔无垠的海面了。
第一天只觉得壮阔。
第二天就有点单调。
第三天,就开始觉得很无聊。即便是看着觉得很震撼的海上日出,也不能再让人无比惊叹了。
二十多天,几乎一直是一成不变的风景、一成不变的日常,楚轶又对钓鱼、网鱼都没什么兴趣,只觉得这一趟航程,实在乏善可陈。
尤其离谱的是,她的武婢和丫鬟,竟然都晕船。
而且,一个比一个晕得厉害。
个子最高、身材最粗壮、肤色最深的那个武婢,原本楚轶觉得她多半不能晕船,没想到她却是这些人里头,晕船晕得最严重的那个。
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吃一口吐一口,上了船没几天,就脸色蜡黄、手脚酸软,卧床不起了。
反而是原本就体格娇小、虚弱无力的楚轶,竟然是适应得最快的。
渤海郡也开始下雨了。
好在雨量还不是很大,对庄稼的影响似乎也不太严重。
但李景福却还是十分愁闷。
他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半夜躺在炕上,也死活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烙饼。最后还是一骨碌坐了起来,忍不住点上了一烟袋锅儿旱烟。
乔细妹被李景福吵醒了:“景福啊,你这是咋地了?有啥事儿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头闷着。”
李景福“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吐了个眼圈儿,语气沉郁地对乔细妹说道:
“有个事儿,咱们怕是疏忽了。”
“啥事儿啊?疏忽了咱补上不就成了?”
“怕是不成。咱们那新祠堂,选址的时候,已经选了整个靠山屯村里差不多地势最高的地方了。但那藏粮食、藏人的那一层,那地势,它就高不了啊!
当时光想着饥荒缺粮这一茬,忘了考虑洪水了!”
李景福这一说,乔细妹也睡意全无了。
第二天,李云心奇怪地发现,老两口儿都变得愁眉不展了。
乔细妹戴上了一条绛紫色的抹额,李景福时时刻刻抽着旱烟袋,把屋子里弄得瓦蓝瓦蓝的。最关键的是,老两口儿都挂上了好大的黑眼圈儿和大眼袋。
李柳看着老两口儿的模样,就鸟悄地捅咕聂氏,让她问问老太太乔细妹,看老两口儿这是咋地了?莫不是昨晚上拌嘴了?
聂氏却十分不情愿,一句话就把他给怼了回去:
“俺可不乐意去触这个霉头!要问你去问!”
那边三房的李松已经开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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