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九佳节赴菊宴(1 / 3)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2922 字 2020-09-17

一场血雨腥风,堆积白骨百万,对于布衣百姓来说丧子亡夫之痛,而对朱门高墙里的权贵高官,几场秋月里冷雨,浓浓血腥之气便已弥散,短短几月就把那刀光剑影抛之脑后,纸醉金迷,芙蓉帐暖。

秋风萧瑟,百花杀尽,独有秋菊傲霜吐蕊。正值重九佳节,西风亦有登高望远品酒赏菊的习俗。

是日里,粉黛侍奉秦楼安穿了新衣,打理好行头,微拢绣有金菊吐芳的锦缎披风,在粉黛的搀扶下,出了府门。

门外早已备好精巧的马车,今日城西书香世家谢家广邀城中名流之士,同赴菊宴品酒赏花吟诗作画。

秦楼安不似其他久居深墙高院的公主,七岁那年赐号暻姳,城北建府以居,时日里常女扮男装外出游玩观景,与城中各名士相交甚笃。

今日谢家家主谢之卿在城西谢府菊苑办宴,秦楼安昨日里便收到谢家请柬,如此风雅韵事,自当不能错过。

车夫压下马车,一侧侍女轻拂车帘,粉黛仔细搀扶秦楼安上车。

启程之际,秦楼安却叫住了车夫,朱唇轻启“唤玦太子陪本宫一同赴宴。”

粉黛闻言微愣,转眼便应了声去安排了,公主之命听从即可。

车内秦楼安端手危坐,本想一人赴宴,适才恍惚间脑中一袭白衣闪过,兀的想起几月前祈慕院那人。

少时便知东景玦太子才名在外,此次带他去,许能添些乐子。

片刻功夫,粉黛便带了人过来。秦楼安玉手拂帘,正见那人颔首行礼,几月不见,他还是当初那一身白衣,容颜俊美气质超然。

如此无瑕之人,偏是自己阶下之囚,秦楼安都觉甚是可惜。如今秋风刚劲,看他衣衫单薄,不禁心中略有动容。

“玦太子与本宫同乘吧。”

“公主使不得,公主怎可与玦太子同乘,还是奴婢再去安排一辆马车吧。”

一旁粉黛忙阻止了,自家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与一低劣之人同乘,且男女有别,如此怕要坏了公主清誉。

“不必了,本宫说与玦太子同乘便同乘,再安排怕要误了时辰,玦太子上车吧。”

“是”

粉黛闻言便也安分立在马车一侧。

月玦弯腰谢恩后,抬脚上了马车,一股清淡药香扑鼻而来,随之裹挟而来一丝凉意。

外面车夫轻呵一声,马车朝城西驶去。

“几月不见,玦太子可还康健?”

“谢公主挂念,玦诸事皆安。”

“瞧你这脸色,比起初见更是苍白,可是故疾之故?”

“然也,玦之痼疾,无有根治之法,唯靠汤药续以残命。”

秦楼安闻言,竟觉眼前之人有将死之感,不由心底生出一丝悲悯之情,但转念一想,宣帝此举可谓高矣,送这么一个朝不保夕之人来我西风当质子,哪日一命呜呼,东景便也没了牵绊。不知当初父皇是否是失察,竟同意了这等蠢事。

秦楼安心里盘算之际,觉得自己被一双清寒的眼睛盯着,抬眸看向那人,只见月玦嘴角带笑,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秦楼安只觉这双眼清透无比,目光之透彻,像是已洞悉自己方才所想,不觉心中一惊。她盯着这么一双眼,觉得甚是不自在,可撤回目光,竟又觉得被纠缠不舍。

“其实,对西风,对东景,玦都是无用之人。是生亦或是死,皆是玦一人之事。”

闻言,看来他确实知自己心中所想,能如此洞悉他人心事之人,不可谓不怖。

一个落魄的皇子,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存活到现在,若没几分本事,怕早已是他人阴谋阳谋里的亡魂,此人万不可轻视。

“生死乃人人必经之事,生时不虚废光阴,死时不心中有憾,便也圆满了。玦太子如今尚且能言会道,且不去想那死之事,今日重九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