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囚场遇故血满衣(2 / 3)

菩提春满 一介蓬蒿 4029 字 2020-09-17

“陛下,就算真如司马将军所言,亦不能排除月玦的嫌疑,如今皇上对这位玦太子还不甚了解,怎能凭司马将军一言便断定他没有杀害尉迟将军的本事?”

“陛下且不知,世上就是有人善于伪装,隐其锋芒,以弱示人。就如司马将军,现一副谦谦公子模样,到了沙场还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若那月玦假装痼疾缠身,实则韬光养晦,在我西风兴风作浪,如今是尉迟将军遇害,日后便指不定是谁遭殃。”

“嗯,冷将军所言亦不无道理,那不知该如何探他虚实呢?”

“回陛下,此次函谷一战,大军班师回朝带回不少东景战俘,不妨,让那月玦和这些战俘一同为陛下献上一场好戏——供狱奴?”

听闻此言,众人又是交颈私语,唯不察觉司马赋及剑眉微蹙。

这供狱奴乃是西风皇室想出的极其残忍的娱乐之法。

如其名,此法是将一些战俘及一些死罪之人圈在一处,令其互相残杀,最终活下来的一人便可获得自由。其间若有人趁机逃跑,立时便会被安排在一周的弓弩手射杀。

对这些人来说,自己想活便得杀死其他人,在生的欲望的驱使下,只得泯灭良知残杀与己无仇无怨之人,而那些权贵高官皇室之人,便以此为乐,可谓毫无人性。

“冷爱卿此法甚妙!若那月玦当真手无缚鸡之力死于囚场,也是死于他东景将士手里,想那东景皇帝亦无文章可做。若那月玦会武功,为了自己活命而大杀自己国的战俘,此事宣扬出去,想必亦会使东景将士心生不满,且就算他会武功,就凭他杀害尉迟将军一条,便已是罪不可赦!来人,即可安排下去,明日午时三刻,供狱奴!”

见皇上已吩咐下去,众人也都没有异议,秦昊只觉处理一上午政事,现在身心疲累,便让众人退了。

门外秦楼安闻此当即站在一侧,殿里众臣出来时无不行礼作揖,秦楼安端手而立不言不语,直至那袭白衣出来时,秦楼安才向前问道“司马将军何时回来的?”

“前日。”

简短两字再无他言,他对她向来惜字如金,言罢便作揖走了,步履稳健衣袂生风。

见此粉黛不禁抱怨起来“这大将军好生无礼,见了公主都没个好脸色,说话也是冷冰冰,这脚赶脚的,什么事儿还能比公主重要!”

闻言秦楼安莞尔“本宫正是欣赏他这性子,若他也是那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人,哪能得本宫另眼相看。如今想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进去向父皇问了安便回府吧。”

秦楼安进去片刻便到了午膳时间,侍候了皇上用膳后,便告安回府了,临走秦昊还给秦楼安一碟桂花酥,说是路上当零嘴。

马车里秦楼安看着摆在案上的桂花酥,嗅着桂花香,不禁响起前日坐在这马车一侧的人,自己给他桂花酥时,第一次见他眼里有了情绪,那应该是如获至宝的欣喜。不过两日功夫,那人便已是秋后寒蝉,命不久矣。

明日供狱奴父皇也叫了自己,本是不想看的,但自己又想亲眼见个真相,对于月玦,会不会武功其实都一样,明日结局,到底是一个死。

秋雨缠绵,断断续续又是一日光景,第二日秦楼安梳洗后坐于菱花镜前,如今这天,室内的菊花都开的没有生气,耷着花头甚是无力。

今日秦楼安一身素锦衣裙,绣了点点黄蕊白梅,娇俏可人,乌鬓间配了白玉梅花步摇,简约素净,衬得秦楼安清水出芙蓉。

对于供狱奴,其实自己亦是从未见过,只是翻阅书籍时知有此回事,当时秦楼安便觉此法灭绝人性惨无人道,今日竟就要亲眼所见,自己这一身素,就当为逝去亡魂略寄几分尊重。

自己这一坐,竟忘了时辰,直到粉黛拿了披风来给自己披上,说是已近午时三刻,该去囚场了,自己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