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反尔?”
代衡冷哼一声向前,阴森之气弥漫开来“允你自由出入府邸,乃是因为你是本王的谋士。现在你既甩袖便走,本王又何须遵守前言?”
“爹,把他抓起来!”
代朝祁言罢便要上前捉拿,却被代衡横臂拦下。
“长琴先生乃当世大才,本王思贤若渴,自是不舍得先生走,还请先生留下继续为本王出谋划策。毕竟,先生如若今日从本王府中出去,来日,又能到谁僚下做事?”
代衡言语间,已转到长琴身前。长琴抬眸凝目相对,代衡言语之间礼中带兵,无非是警示自己留下为他办事一切好说,若执意要走,便是走投无路,甚至尸骨无存。
可惜,他平生素厌他人威胁。
“适才长琴所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句,已然是给了王爷面子。若是他人,长琴会说,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杇,竖子不足与谋。长琴之所以不愿再留,王爷行事残忍是其一,最主要者,是王爷父子急功近利,愚不可及。”
长琴面不改色说尽极辱之言,代衡闻之,心中火气汹涌而起,堵在喉口喷薄愈发。想他叱咤朝堂数十载,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长琴,你竟敢辱我父王,看我不收拾你!”
代朝祁咬牙怒语,挥拳便朝长琴脸面而去,却不料距那人半寸之时,斗大拳头竟轻飘飘被长琴捏在手里。
“大祸临头尚不自知,实乃可悲。”
一招未成,代朝祁心中又惊又诧,却不想长琴又一句折辱之言轻缓飘出,顿时怒意更甚“大祸临头的是你吧,看招!”
“住手!”
代衡见自家儿子欲在虎踞轩大动拳脚,当即一声大叱。
“爹…”
正欲开口,却见自己父王扬手示意他住口,代朝祁斜目横扫一旁长琴,铁拳紧握,齿牙暗咬。
“长琴先生,你说本王大祸临头,何出此言?”
闻言,只见长琴倏尔一笑,语气之中颇是轻缓“王爷盛怒之下尚有此问,看来也并非一窍不通之人,如此,事情倒有转机。至于是何祸事,王爷还是问宋吉罢。”
他这是夸是贬?代衡心头思虑,宋吉虽说雪衣布庄似暴露,然又说已抓到看见悟智之人,这一亏一成之间,好像也不是什么麻烦。又为何说是大祸临头?
“宋吉,适才你说抓到了那晚见到悟智之人,可知那二人是何身份?”
适才三人之间剑拔弩张,宋吉哪里敢说话,只恨找不到个地钻进去。现下突然听叫到他,瑟缩一旁的身子一挺,小心言道“回王爷,只抓到那个男的,那个女的没…没见。而且小人也不知那男的什么身份,他只说姓月。”
“姓月?”
代衡粗眉一凝,洛城之中,可鲜有姓月之人,莫非?
“那男子样貌如何?”
代衡尚不言语,却听身旁长琴轻言相问,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天下当真有如此巧事?
宋吉自然是知问的是他,只是他胸无点墨,如何都想不来有何词句能描述那人天人之姿,最后只憋出寥寥一句“他…白衣,长得不像人,对了,他手里还一把扇子!别的…”
“够了,白衣锦扇仙之色,天下能应此句者,除了月玦,还会有谁?”
宋吉尚未说完,便被长琴扬声打断。代衡闻此心中一沉,竟真是他?
“没想到那晚看见悟智之人,竟是他!”
“何止是他?适才听王爷与宋吉话中之意,看见悟智者乃是两人,如今已知男者为月玦,想来那个女子是谁,王爷心中也当有数了吧?”
秦楼安。
代衡重重呼出一口气,没想到暻姳公主真的涉身此事,一个公主,为何要管这等事?
“宋吉,现在月玦人在何处?”
“回王爷,现在那人已被困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