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阖了双目,未几便闻轻缓喘息之音匀匀而出,伯玉无奈,只得硬了头皮下去。他入宫七年,行事说话都是万分小心,生怕得罪了宫中权贵,如今月玦竟要他将两位公主拒之门外。
莫不是月玦适才所说没有机会再用鸡汤,便是指他欲送命罢?
伯玉心怀忐忑下至正堂,敲门之音愈加清晰。脸上曳上一抹谄笑,宫中权贵都爱看这个,此时,他又是小德子。
吱嗝一声,阁门轻启,一声带怒娇音伴寒风刮在小德子脸上,面上谄笑僵硬三分。
“这般久才开门,让本宫与婧雪公主在门外受这般冰冻,月玦可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瑾烟公主扬颐嗔叱,但见开门者是个小太监,身后亦不见月玦身影,胸中怒意更甚。因着面惹薄怒,本就绯红的小脸愈似桃花,更添三分娇媚。
相较瑾烟,一旁婧雪则依旧一副气定神闲模样,她曾于父皇身前见过眼前的小太监,知晓他时常跟在佑德公公身边,唤作小德子。
“两位公主请进。”
虽说月玦拒两位公主不见,但总不能让两位公主杵在门口啊!只要不让两位公主见到月玦便可,若是当真让他直接轰人而走,这份熊心豹胆他还是没有的。
阁门大开,婧雪与瑾烟各自带着宫女入内,坐了一侧铺有锦垫的楠木交椅。
“小德子,听闻东景玦太子为皇后娘娘治病有功,父皇特赐居于掩瑜阁。今日本宫与瑾烟略感身体不适,许是染了风寒。因着不想吃宫中太医开的苦方子,想着玦太子回春妙手定有去病又不苦口的良方,所以特来拜访。”
婧雪公主和善而言,小德子闻言略略抬眼看向两位公主,皆是脸面红润气色上佳,哪里是受风寒之人。如此对比之下,月玦装病的戏码都真实了不少。
“回两位公主,这实在是不巧,如今玦太子身染风寒尚昏睡于床,昨夜这场风雪可当真是祸害了不少人呐!”
听闻小德子回话,婧雪瑾烟相视一眼,皆是眉峰微蹙。
“昏睡于床?本宫与婧雪公主受了风寒都尚未如此严重,他一男子竟这般较弱。莫不是故意不待见我们?”
瑾烟公主挑眉而言,言语间朝一旁楠木小梯看去。小德子见此,心下一紧,莫不是这瑾烟公主还要去寝卧一看究竟罢?
“回瑾烟公主,玦太子确实卧病在床。如非昏迷,又怎敢不见两位公主呢?”
“哼!本宫倒是不信,如今月玦人在何处,本宫要去看看他是真病还是装病!”
瑾烟公主挺身而起,却被婧雪止住拉至一侧,与小德子距了几步之遥。
“瑾烟你莫不是糊涂了?我们前来见月玦本就是父皇的意思,如今月玦卧病在床,也省下我们见他了,莫非你真想被他瞧上不成?”
听闻婧雪耳语,瑾烟秀眉渐舒,她可不想被一个质子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