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门门槛上的伯玉立即起身迎上去。
他带着东西已经回来一个多时辰了,玦太子竟然现在才回来。若再晚一些,他就要出府去找了。
靠近月玦,伯玉才发现他竟然在淡淡笑着,素来清寒透彻的双眸也尽是暖意,整个人如沐春风。
这不太对劲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玦太子,您回来了。”
月玦竟然没看见他一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伯玉有些尴尬的凑上去,倒不是他对月玦的开心事有多么好奇,只是他怀疑月玦可能不小心伤了脑子才会如此。
“伯玉啊。”
见月玦愉悦一笑,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伯玉身形一僵,愈发觉得月玦不太对劲。
不过现下看着月玦直达眼底的笑,他反而觉得月玦有人情味了些。如从天上澹云端落到地上的谪仙人,眸子里带了人间烟火。
“的确是有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月玦又拍了拍伯玉肩膀示意他进院,笑着指了指自己脸颊,却又欲言又止。
伯玉疑惑得看着那泛着红润光泽的脸,未几听月玦笑道“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纵是我说与伯玉,你也不会理解。即使理解了反而会心生酸意,还是作罢了吧。若有机缘,你自会领悟其中妙处。”
月玦一番话让伯玉愈觉身处云里雾里,不过有件事他很确定,月玦适才言语条理清晰,脑子并没有受伤。
知道他没事便够了,至于他所说的机缘云云确实令人难以理解。
月玦已经进了屋里,想到他与公主才逛街回来午膳都错过了,伯玉跟了进去。
好歹告诉他公主府厨房在何处啊,适才他在祈慕院找了几圈也没看见个灶台。
可他进去便见月玦竟然拿着个不大不小的镜子,对着自己的脸懒懒的左看右瞧?
这伯玉不解得挠了挠头,努力劝说自己这并不奇怪,人家长的俊俏,欣赏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处
“玦太子您还不曾用过午膳吧?不知这公主府中厨房在何处,我我也好去为您做饭。”
月玦闻言将镜子收起来,在屋里各处角落翻找着什么东西。未几他从紧挨墙角的书架处找到一本落了一层薄灰的书,这是当初木江给他讲规矩的时甩给他的规矩簿子。
他查看木江所抄的规矩簿子时,虽然已将这里面繁冗的条条框框记得了个十之八九,可要交代给伯玉恐一时讲不清楚透彻。
“此为府中先前管家木江所撰,虽不实用,但府中各处记载却甚为详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从中查看。”
伯玉接过月玦递过来的书,轻轻拂掉书上的灰尘,见月玦脸上收起笑意,眸中骀荡的春风也消逝无痕,伯玉只当适才所见是他闲暇午后做了个梦。
伯玉从书中找到府中厨房所在的位置,便退下去做饭了。月玦负手于背站在窗前,敛阖双目定了定神,未几坐到书案前,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自西南传回来的塘报。
已有多年不曾看过塘报奏折了,月玦拿起一封打开来,光景流年走马观花一般在脑中渐渐倒退,退回尚阳宫中他初拿朱笔首阅群臣奏章那一日,仿佛还是昨日的事。
自嘲般笑了笑,月玦便一一翻看起堆积如山的塘报来。
那厢秦楼安回到凤栖院后,便坐到清晰透亮的菱花镜前入定一般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如她所料,她这脸简直红得如新娘子头上的红绡一样。
秦楼安苦恼地拉长音调啊了一声,抬手使劲揉了揉火热热的脸,又带了些力气拍了拍。摸到左耳耳根处时,那点浅浅的凉意似乎还在,她忍不住轻轻揉搓。
月玦竟然亲了她?
还理直气壮的亲了她?
竟还说是什么礼尚往来?
什么歪理啊——秦楼安捂着滚烫的脸伏在妆台上。
虽然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