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摄政之势,殿下觉得如此还能生搬死套你心中所谓的治世圣典吗?”
秦夜曦闻言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反驳。
“殿下,太子之位并非你想象的那般风光无两,皇帝喜爱哪个皇子,可立他为太子,因东宫之位只离皇位一步之遥,可一步登天。皇帝厌恶哪个皇子,可一样立他为太子,如此便可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是粉身脆骨。自古至今,太子便是一足立于天堂,一足陷入地狱。如何从储君成为君,便是要看储君自己的本事了,而能成为君,也并不一定能落得好下场。”
秦夜曦定定看着眼前人,思虑良久后,怔怔问道“你适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月玦笑了笑,看了眼在远处急得团团转的佑德,又偏头看向秦夜曦。
“殿下没有必要因求而不得的事白白丧了自己身家性命,皇帝一样也并非风光无两。现下时辰也不早了,玦要随佑德公公去朝龙殿见皇上,殿下自便便是。”
没有必要因求而不得的事白白丧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秦夜曦看着月玦招呼了佑德远去的身影,只觉浑身已被凉水湿透。
他的意思是,自己不适合当太子?
就算能成为太子也会粉身碎骨白白丧命?
难道他当真不是当皇帝的料?
不,绝不会,月玦定是故意如此说,目的必是想击垮他的心志。
是谁让他如此做的,秦夜渊?秦夜轩?还是暻??
空洞颓废的眼神逐渐冰冷,最后化作一股子凝着喧嚣戾气的冰锥捅在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衣上。半隐在袖口中的拳攥的咯咯作响,秦夜曦抬头看了看耀眼的日头。
他适不适合当太子,能不能当皇帝,焉由一个质子说了算!
临进朝龙殿之前,佑德又苦口婆心好生劝慰月玦一番,叮嘱他千万不要惹皇上生气。陛下的怒火一旦烧起来,必会殃及池鱼,他这把老骨头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月玦应下让他放宽心,提衿跟着佑德迈入朝龙殿中。
坐在正上首的秦昊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横眼扫了眼下首二人将手中折子丢在案上。
听着啪的一声响,佑德知道皇上等急了生气了,疾步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回道“皇上,老奴奉皇上的命,已将暻?公主与玦太子接来了,现下公主已到了皇后娘娘宫里,玦太子老奴也给您带来了。”
佑德说着向一旁月玦递了个眼色,见他看懂后朝皇上行一礼,虽也只是微微俯身颔首,这也让他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算乖巧。
“怎的来得如此慢,是你懈怠行事,还是玦太子架子大不听朕的召不想进宫?”
“哎呦!”佑德惊叫一声跪下,连连喊冤“老奴哪里敢懈怠皇上的命令啊,自随您下了朝便去了公主府上,可没有半点迟疑啊!玦太子听了皇上的召也及时跟着老奴进宫了,也没有半分架子。至于来的慢了,是因为因为”
佑德一时犹豫要不要将大皇子见月玦还让他回避的事告诉皇上。
他深知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让他知道大皇子与月玦私下见面还说了重要的事,必定会刨根问题追问大皇子。大皇子若是因此被皇上斥责或是惩罚,到时候大皇子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玦来时曾见过大殿下,与殿下说了几句话便耽搁了些许功夫。来得迟了,还望皇上恕罪。”
佑德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就听月玦突然开口实话实说了。
这这进殿之前他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要听皇上的话没错,可没让他这么实实在在地听话啊!
罢了罢了,佑德跪在地上头发晕,左右也不是他说的,就算大皇子真的要怪罪,也怪不到他头上。
“你起来吧。”秦昊看了佑德一眼,又问月玦“曦儿都和你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