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猫着腰小跑出了公主府。
“若非知道太子殿下恨不得将公主捧在手上,我还真信了这老家伙的一番说辞,可真是编的好故事,不去说书可惜啊。”
楚妖现下一身玄衣蹲在木江铺着黛瓦的房顶上,不仔细看还当真发现不了他。如往日里不同,他高高盘起的发髻已换回男儿的装扮,束在头顶如马尾,飘逸潇洒。
将半片残瓦盖回去后,楚妖站起身朝木长泾跑去的方向看。
“跑的可真慢啊,再容你先跑会好了。不过,公主昨晚竟然睡在祈慕院了,大早上的还尖叫?这太子都不知道温柔一点吗?”
一身男儿打扮的楚妖简直如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本妩媚柔美的脸变得轮廓分明十分俊秀,现在狡猾笑着更添了几分风流气。见与木长泾也拉开一段距离,他身形一跃,脚点房檐屋脊,几个轻纵便朝那人追去。
公主府府门前的烫金牌匾上张挂了白绫白花,门前也换上了白灯笼,看见的路人皆是大吃一惊,不到半日,城北暻?公主去世的消息便传遍了洛城。
而此时,众人口中天妒红颜香消玉殒的秦楼安,正在凤栖院正房书桌前坐着,手里拿着月玦亲自撰写送给她,她却几乎没怎么翻看过的医书。
出了粉黛的事,她才彻底意识到精通医术的可贵,才彻底下决心将这救命的本事学到手。
这次幸得有月玦在她身边,可他总有不能陪着她的时候。不知不觉短短数月里,她对眼前坐在她对面的人已经太过于依赖,她已经变得不像她自己了。
感受到秦楼安投过来的目光,一直定定望着窗外的月玦看向她,“怎么了,公主是又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了吗?”
“嗯。”秦楼安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医书,“我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只是却不是因为医术上的问题,而是你。”
“我?”月玦勉强笑了笑,问道“我有什么问题让公主不明白?”
“你看你,你笑都笑得如此僵硬,难道还不是有问题?从你见过木江回来后就一直一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在担心我们将计就计的计划会落空?”
月玦抬手轻触了下唇角,适才他笑得很僵硬吗?那重新笑一下好了——
坐在对面的秦楼安噗嗤一声忍不处笑出声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月玦竟然突然间故意笑得甜滋滋的,脸上素有的清寒退却,给人春暖花开般的温暖。可不得不说,生得好看的人怎么笑都好看。
“好了,你就别逗我开心了。”
因为粉黛的事,眼前人已不知安慰了她多少次,“也说说令你不开心的事吧,莫不是真的担心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会落空?”
“我并没有担心钓不着大鱼,只是公主为了蒙蔽木江当真设灵堂摆棺椁,未免太不吉利了些。如今木江是凶手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真相,与其以他为饵,我倒更愿现在就杀了他,以除后患。”
“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秦楼安托腮看着他,说道“在我看来,你是只既狡猾又隐忍的狐狸,深谋远虑才是你的性子,欲擒故纵才是你的手段。何况这件事背后的大鱼可并非一般人,若真能钓上来,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能扒他一层皮,你怎的反倒耐不住性子了?”
月玦闻言不语,只淡笑。
隐忍归隐忍,然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旦触及底线,再深远的谋略都要溃败,再纵容的手段亦要夭折。
若底线崩塌,何论其他?
听他不说话,秦楼安又道“至于你所说设灵堂摆棺椁不吉利的事,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何必在意这些?何况吉凶祸福赖以天定,又岂是人能勉力强行改之?就说我这次无意睡在你房里逃过一劫,不就是上天护佑吗?看来,我可是有福气的人呢,哪有那么容易沾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