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知绿绾在潼川,可潼川道又分三十六府一百零八州,州下各县更是不计其数,想要在千里之外的潼川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绿绾是被迫前去,还是主动前往,又是和谁在一起,根据目前所得到的消息还未可知。
秦楼安让花影去传信,让紫菱宫继续查。
花影退下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秦楼安看向坐在原处的人,他也在看着她。
“绿绾是我的贴身婢女,也是紫菱宫的人,素日里一直为我查看朝堂消息,没有我的命令她必定不会擅作主张,更不会擅自去潼川。”
现在她既然在潼川,必定有非去不可的原因。
秦楼安能想到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她被人胁迫身不由己。第二种便是如她先前猜想,绿绾发现了极其重要的事,不得不去,甚至来不及通知她。
“紫菱宫能查到绿绾的下落,便说明她留下了紫菱宫的人才能识别的记号,不然纵是紫菱宫本事再大,也不能短时内查到人在潼川。”
秦楼安闻言脑中一亮,顿时想到了绿绾曾留下的三枚铜钱,她一直随身带着。
绿绾既然能留下记号,也正说明她是主动前往潼川,那就是第二种情况。她若是受人胁迫,必定被人严密监管,哪里还能行动自由留下标记。
秦楼安从荷包中取出那三枚铜钱递给月玦。
“这就是绿绾曾在后院,瑁王府附近,以及西城门留下的,是紫菱宫专属的记号。那日我在城西撞见你和楚妖时,就是从西城门查看回来。”
月玦摩挲着手中温热的铜钱,看向秦楼安。
原来那日她独自出府是去了西城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么,有什么不可以叫上他的呢。
“怎怎么了吗?”
秦楼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这种感觉像是她犯了错,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被他发现了一样。
“没事。”月玦掂了掂掌中的铜钱,道“公主可还记得,木江灵前发疯时曾说,是他将后院那十几个女子偷运出府,送到了代衡府上?”
“这个我自然记得,我现在还好奇他为何要偷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女子送给代衡,就算他要谄媚献好,也不必如此啊,真令人难以捉摸。”
秦楼安撇撇嘴坐下,可惜现在木江与木长都已经死了,至于他为何要偷运女子送给代衡,恐怕只有代衡自己知道了。
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秦楼安看去,怔了怔后立即反应过来。
每当他如此看着她,一定是她遗漏疏忽了什么地方。这次也一样,适才她的话没说到点上。
不管木江为何要偷运女子送给代衡,这件事都应该假不了,而且极有可能被人发现了。
而发现他们的人,正是绿绾,而她也一路跟着去了,所以才会在后院与瑁王府附近留下记号。
看她一双凤眸疑云散开,熠熠生辉,月玦知道她想明白了,伸手揉了把她额前的碎发,淡笑着道了声有长进。
“少在我面前故作高深装老成了。”
他自己有时分明幼稚的如个孩子般,秦楼安顺着额前的墨发睨他,不服气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木江为什么要将那十几个女子送给代衡。”
“自然是那些女子身上,有代衡想要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十分特殊,只存在于那些女子身上。”
“你的意思是,代衡想要的并不是那十几个女子,而是她们身上的某样东西?”
虽然这样勉强解释的通,可是那些女子又有何特殊之处,难道其他女子身上就没有吗?
“公主再好好想一想,那十几个女子当初为何要停放在公主府上。”
虽然秦楼安很想让他一口气将他想到的全部说完,不过他这样循循善诱引导她,倒也让她受益匪浅,他好像总能从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