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又提壶斟了一杯递给他。
“叶落归根,决定好了便去吧,此茶就当作送行茶。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想明白,你去了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玦太子”
伯玉伸手接过,却犹豫不决迟迟不饮,他去了,能做什么?
见月玦视线突然离了他朝院门看去,他也侧身回头,一侍婢步履进来福身说道“玦太子,公主请觉太子前往凤栖院用膳。”
“好,且去告诉公主,我这就过去。”
“是。”
月玦笑着起身穿好鞋子,临走前拍了拍伯玉的肩膀。
“如果你要走,在我回来之前便走,如果不走,也不要闲着,给我把沐浴的热水备好。”
伯玉闻言,面色凝重得点了点头,目送着他步履轻快得出了流光院。
此时凤栖院中,灯火葳蕤,雅香浮动。
秦楼安一身月白色抹胸的襦裙,丝绸的料子极其柔软,甚是服帖的裹穿在身上,将窈窕的身形朦朦胧胧的勾勒出来。全身上下未有半点花纹,却有不事修饰的璞玉之美。
坐在镜前又细细描了一遍眉后,秦楼安放下青螺黛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绿绾粉黛都不在,让别人近身服侍她不惯,自己又不会梳华丽的发髻,便简单于脑后绾了个发扣以玉簪固定,其余墨发披散身后,却又不显凌乱。
收拾好后,秦楼安看向已准备好的晚膳,反正今晚也只有她与月玦两人,她也未做太多复杂的菜肴,只简单准备了四菜一汤。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根本不会那么多。
坐了桌前看着自己做的几道菜,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忐忑。而且她还出尔反尔,准备了一些清酒。
刚将两小盅满上,前去报信的侍婢便回来了,而几乎是她前脚刚进门,月觉随后便到了。
“你下去吧。”
秦楼安吩咐侍婢退下,起身走到站在门口的人身前,他一直盯着她,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怎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秦楼安摸了摸耳上坠着的明珠,忍不住猜测难道是她这身装扮太素淡,太敷衍了吗?
“公主今晚格外好看,且,淑雅温婉。”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秦楼安睨他一眼,嘴上嗔怪,然心里却是十分欣喜,主动拉了他手朝桌边走去。
不过,且淑雅温婉?
秦楼安突然停下,转身看向他,见他本是淡淡笑着的,被她这么一瞪,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
“今晚我淑雅温婉,那你的意思岂不是说,我以前不淑雅不温婉?”
秦楼安轻哼一声“也是,你们东景向来视我们为粗鄙之人,我自然比不得你东景的女子窈窕可人,甚至都不如柳惜颜淑女吧?”
她现在倒也不是真生气,也知道自己是在故意挑他言语中的毛病误解他。
不过想到今日下午之事,她心里就不自在。
她带了他去给柳惜颜看病,这没什么问题,本就是她同意的。谁承想一直如个木偶般的柳惜颜,竟趁月玦给她把脉时突然一把紧抓了他的手,还一个劲的说她自己还是清白的。
虽然她同情柳惜颜的遭遇,也希望她并未被人玷污,可她清白与否,又与月玦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抓他的手!
突然被秦楼安轻甩开,一直不解的月玦反应过来她是因何事恼怒。
看她抱着双臂气呼呼,月玦上前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今日下午未及时躲开是我不对,公主莫要恼怒。若是公主还不消气,那尽管惩罚我好了。”
“才不是你不对,分明是她不知分寸,你这样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拦,难道是在护着她不成?”
“这”月玦没想到自己竟越描越黑,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