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楼安心里清楚,与其说她这个皇叔害怕她输,其实他更害怕她赢。
毕竟若是她赢了,这让他一个洛军中侯的脸面往哪搁呢?
其实秦昊自己想的却是想让秦楼安试上一试。
他想若是她输了,一个女儿家输给东景定西军的大将军也不算丢人。
可要是侥幸赢了,那西风便能在这场比试中彻底扳回一盘,小场面与大格局皆胜东景。
尽管他知道秦楼安能赢得可能极其渺茫。
“先前比武时已知景明公主武艺高强,今日又来挑战我东景的张世忠将军,且不论输赢,单就这份勇气便远胜军中一众男儿,属实可嘉可赞。”
秦楼安看了眼再次出来打圆场的月琛,正迎上他看过来带着笑意的目光,瞬间她又扭过头去,真不知他为何接连替她说话。
她又与他不熟。
果然,他适才真么一搅和对她父皇还是很有用的,她明显能感觉到她父皇看她的眼神不如先前那么深沉凌厉,只是却依旧满是质疑。
“你要与张世忠比试亦非不可,然不知人家张将军可愿接受你的挑战?”秦昊看向张世忠。
“与公主推演是我的荣幸,又怎会不愿?”
张世忠起身出来,看了眼秦楼安又转向秦昊。
“不过事先说好,虽然公主是女子,然战场之上从无男女之论。故而比试中,我亦不会因公主是女子而手下留情,望公主若输了,可莫要恼怒。”
可不要在太子耳朵边上吹他的枕边风!
“张将军放心,此次推演我亦当全力以赴,就算真的输了…我亦甘愿认输,绝不抵赖。”
“好!摆阵!”
张世忠转身大手一挥,立时便有人将一张长案抬上来,又各自在案两头摆放了两张太师椅。
片刻后,推演所需各物一应俱全准备妥当。
秦楼安走近俯看,眼前这套推演所用道具,要比她与月玦推演时用的讲究许多。
尤其是代表兵马的木刻兵马俑,不仅雕刻的栩栩如生,上面还裹着一层色泽沉亮的包浆,显然是被人经常摆弄。
张世忠一双鹰眼矍铄放光,如看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将这套推演道具一一看过。
这是他此次前来特意从东景带来的。
自五年前他用这套道具输给月玦后,他几乎每日都会重复一遍当时的推演,只等着今日这一场比试——尽管与他比试的并非太子本人。
秦楼安见张世忠摩拳擦掌,似是已经等不及要与她比试。此刻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深知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比试,她根本输不起。
秦楼安看了眼围上来的众人,见除了雪子耽,她父皇以及月琛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案上这套推演道具上,她便猜到先前与张世忠推演时并非用的这一套,也料到这是他自己所珍视之物。
看来他亦极为重视与她的这一场比斗。
如今推演所需的道具都以准备完善,接下来便是商议要以哪处的山河地理图作为战场。
张世忠的意思,是想重现先前两国在函谷关的一战。
“以函谷地域为图,公主意下如何?”
张世忠眸中的炽热已经消退,此刻他目光冷静沉着,似提剑直指地看着她,秦楼安顿时感受到这几日被他收敛起来的峥嵘威势。
其实对于函谷那一战,虽然时隔未及一年,然她却对那场战事并不多么了解,当时她只觉得是司马赋及在带兵打仗,她完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事实也证明,他所向披靡,未曾令她父皇失望,不仅拿下了东景的凉城,还带回东景的质子。
可现在她再深思细想,却是疑问重重。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司马赋及带回来的东景质子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自幼与他相识的师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