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主,看待西风之事难免偏于乐观,揣测西风之人也难免以善意揣测,而非以恶意妄断,此也可谓当局者迷。故以如今代衡败亡,西风新帝登基,朝堂与天下局势渐复安稳太平,公主自认无需自己摄政,秦夜轩与张襄等人会还西风一个盛世。然公主以旁人眼光冷静观之,如今朝堂乃至西风天下大局,当真如公主所见这般风平浪静吗?”
秦楼安不否认,月玦当时的这番话,几乎是将她自己都看不清的一颗心剖析开来呈现在她眼前。
慢慢回味之后,她似乎缓缓将糊在心头的那层窗户纸戳破,看清她自己的真是所想。
就是月玦说的那样,她是当局者迷。
她将西风如今的局势看得太过乐观太过美好,又因新皇帝秦夜轩是她同父同源的兄长,纵使他刻意架空她的权力,然只要利于西风的统治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之处。
毕竟不会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忍受他人威胁到自己的皇权,而她也并不在意所谓的摄政大权,拿走便拿走吧。
可若当真如此,当初她父皇又何必极力要推她做摄政王呢?
甚至是想让她成为皇帝呢?
这里面一定有非要如此做的原因所在,很大可能是因她父皇认为秦夜轩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而她却因与秦夜轩血脉同源之因,自动将这一点忽视。甚至如月玦所说,她过分以善意去揣测他架空她权力的初心,而没有想过秦夜轩如此做只是对她怀有恶意。
再说如今西风朝堂局势,代衡死了,看似已经再也没人能够威胁秦氏一族的统治。可代衡一死,笼罩在表面的幕布被豁然拉开,隐藏在她父皇与代衡之争下的所有暗流涌动便逐渐涌现出来。
如果不是秦夜曦秦夜渊二人死于非命,只剩秦夜曦一个,拿如今西风第一重要之事便是皇位之争,皇子之间夺嫡同样是一场充满血腥与阴谋的战争。
虽然如今秦夜轩顺利登基,夺嫡之事并未上演,可这几日来对于肃清代衡党羽之事,她却觉得这里面别有蹊跷。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新皇登基,大局已定,可在秦夜轩成为皇帝之前,难免有支持秦夜曦秦夜渊二人者,对于这些曾反对过秦夜轩继承大统的臣子,他势必会进行清洗,而这次肃清代衡党羽之事就是一次绝佳的契机。
与其说张襄这次是在拔除代衡旧部,不如说是在替秦夜轩党同伐异。
这得有多少大臣因木已成舟的皇权更替而死?
他们因自己拥护的皇子殒命还未参与到皇位的争斗中,如今却要因新皇登基而被判为怀有异心之人,除了自己难逃一死,只怕还要牵连自己的家人,更甚者株连三族九族都不无可能。
她不能这样坐视不管,她不能纵任秦夜轩肆意妄为,她也是唯一有能力阻止这种事发生的人。
她是摄政王。
秦楼安想明白这一切后,就答应月玦她会正视自己如今的身份。
可这一句话刚说完,月玦就开始了他长达半晚的摄政王栽培计划,开始教她各种朝堂御人之术,教她争权夺势,教她拉拢人脉收买人心,怎么看都像是在将她培养成一个大魔头。
但是她又不得不跟着他在做坏蛋的路上越走越远,只要她停下来,月玦就对她……
“你个禽兽!”
一直闭着眼的秦楼安气得睁开眼,见月玦竟丝毫不在意地坐在地毯上,她忍不住伸过脚朝他腿上蹬了一下。
他也不躲,任由她眼刀狠狠凌迟“看来公主这下才真的想明白了,不过昨天公主喝了我三碗青梅汤,一晚按一碗算,今明可还有两晚要陪我。”
“你个无赖,我喝之前你也没告诉我要这么对我啊!再说了,就算你要将我培养成一个大坏蛋,也不急于一时嘛。现在又不是先前你教我医术兵法那时候了,你我日久天长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