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云舒儿终于走出了密室,待得来到了外室,却见北墨止颜正坐在桌前,一个人对弈互搏。
云舒儿一愣,走上前去,脸露微笑,拱手行礼,问道:“美女师叔,怎么是你呀?”
北墨止颜眉头微蹙,眼睛定定地盯着棋盘,斟酌一下,方才落下了手中的白子,即儿,抬起了头来,目光沉凝,定定地盯着云舒儿。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心中欢喜,淡然一笑,柔声问道:“裹儿,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云舒儿嘿嘿一笑,道:“师叔,你放心,我现在身体可好了,体内精力充沛,感觉这些力量都像是要蹦出来似的,很想找人打架,发泄发泄!”
北墨止颜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神色一敛,略一犹豫,道:“裹儿,你师父有事下山去了,这十天半月的,恐怕不会回来,云知为与断抹等人正在随意殿殿外等候着,要接你回去,你要是不想留在爱居山,你、你现在就跟着她们走吧!”
云舒儿脸上的笑容一僵,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神色黯然地道:“师叔,临走之前,我想见见南郊哥哥!”
北墨止颜点点头,站起身来,抬步即行,带着云舒儿去看望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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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居山的地宫。
一间寒气逼人的密室里,在屋子的上首位放置着一口水晶棺,除此,别无一物。
水晶棺的棺盖是透明的,棺材里正躺着一个青年,青年剑眉星目,样貌俊朗,他双眼紧闭,唇角含笑,表情安详,就像沉睡一般,一点也不似亡故的样子。
这个躺在水晶棺棺材里面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坠星山为了救下云舒儿从而惨遭渭宁等人残杀的,当即殒命的南郊。
南郊的遗体被师父秋怀慈带回爱居山,因为没有经过云舒儿的同意,不敢下葬,暂时被冰封在地宫之中,等待云舒儿苏醒,征询了云舒儿的意见之后,再作处理。
云舒儿苏醒之后,心里蓬草似的思念着南郊,她虽然知道南郊遗体的下落,但是,她却一直没有来过地宫。
云舒儿对南郊哥哥思念若狂,不是她不想来地宫,而是她有些害怕,她害怕见到她的南郊哥哥,她会更加地伤心,情难自抑,就此疯癫。
南郊死了,云舒儿痛苦的连死的心都有,因此,她不怕见到她的南郊哥哥的,她也不怕疯癫,而真正让她害怕的是,她害怕自己疯癫了,她就不能给她心爱的南郊哥哥报仇了!
北墨止颜将云舒儿领到了存放南郊遗体的地宫,便站在门口,没有进屋。
北墨止颜不是不想陪着云舒儿进入地宫,而是不敢,因为她实在不忍看到云舒儿即将伤心的样子,她不忍见到南郊遗体,她怕她面对这些悲惨的场景,她会崩溃的。
唉!南郊,那可是她北墨止颜的子侄,她的亲人啊!
唉!南郊,那可是一个青年,一个不久前还在她北墨止颜面前有说有笑的,帮她干活的鲜活的生命啊!
可是,没了,没了,就这么轻易地没了!
唉!南郊,北墨止颜的一个亲人没了,一个鲜活的年轻的生命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打击,这种伤痛,岂是北墨止颜一个感性柔弱的女人,所能够时常承受的啊!
云舒儿这是自她苏醒之后,第一次前来看望南郊了,当她站在地宫的门口,抬起手臂之时,心里一阵抽搐,愣了一下,方才鼓起勇气,慢慢地推开了沉重的石门。
石门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之中,缓缓地被推开了。
此刻,地宫密室里四周的石壁上燃着几盏长明灯,当云舒儿推开了石门,在一片淡黄色的灯光之中,瞅见到室内那孤零零的水晶棺之时,云舒儿的心里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一下,深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