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檀本来和魏嘉音约好了,一起下山回去京城的。结果事到临头,出了一点差错。
魏家的人派了仆人上山来,告诉魏嘉音她的父亲忽然在家里晕倒,魏嘉音急切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同行不同行了。
魏嘉音匆匆忙忙收拾了衣裳行囊,早早躺下,到了第二天又早早起来。
天色都还是黑的,路灯也还点着。
林茜檀当然要起来去送一送她。她昨天晚上其实也没有怎么睡着,不过是闭着眼睛养一养精神。
魏嘉音满满的歉意:“我父亲身子一向康健,这一次居然会突然就晕了。我先回去,你可不能生气。”实际上的理由,魏嘉音不好出口。不过是因为她父亲背着她母亲养了外室,她母亲一时愤怒之下失手推了一下,叫她父亲磕在了墙头上……
魏嘉音说得笼统,林茜檀却是看得出这其中应该另外还有别的隐情。她记得,魏嘉音的父亲的确有些身子上的毛病。
魏嘉音说完了话,握着林茜檀的手再三依依惜别。那边魏家来的仆从一再催促,林茜檀只好跟着将她送到山门处,这才回头。
魏嘉音一上了车子,就没了在林茜檀跟前的笑脸,冷了脸问身边的人:“究竟怎么回事?”
那边一个身穿绿棉袄的管事,满面奔波疲惫,抬手擦汗,道:“听说那贱人姓夏……”这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了。
魏嘉音的母亲一向自诩栓得住丈夫的心,之前在张颖如为了女儿的亲事求到她那里的时候,还用这个嘲笑过张颖如,结果打脸来得太快。
这管事也只是知道,那姓夏的女人,已经为他家老爷生了儿子了。
魏嘉音一走,林茜檀同样也不会在白马寺多待了。
只是却又不得不逗留。
隔了一夜过去,霁月和风光也没有任何动静,林茜檀自然担心。她一夜没睡,精神头有些不好,肚子里空无一物让她更是焦虑不安。
林茜檀看着魏嘉音的马车越开越远,直到远到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影。她转身往里,一边吩咐屏浪快些出去看看,又留了屏风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屏浪答应了一声,立即就去了。
魏嘉音一走,王元昭也就光明正大地凑了过来。天边刚刚出了一丝光亮,白马寺的早课也才刚刚开始,王元昭也不问林茜檀同不同意,趁着那些跟着林茜檀一起上山的人没看见他,一个闪身,蹿进了屋子里。
林茜檀看他笑得一本不正经,正要冷了声音出口赶人,谁知他下一刻嘴里蹦出来的话,却是最正经不过的。
王元昭说,他感觉到一股杀气。
林茜檀也是一个愣怔。
林茜檀一向听说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一些人直觉敏锐,能够对危险有一个灵敏的感知。或者有些人是经过后天训练,同样也能够察觉到自己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恶意甚至杀意。
林茜檀自己就属于后者。
于是请他到屋子里坐下,又为他倒刚泡的姜茶。他也不接茶,只状似无意一样,看了外面一眼,眉头皱了皱,又松开。
又说了一句什么。
林茜檀听霁月说过,王元昭前两天就一度在院子外面发现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行动着。这时候林茜檀就把他们给拎了出来说:“……是不是他们?”
王元昭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没有理由非但不进门,还给我留下这个。”
说着,王元昭从自己的衣裳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布袋一样的东西。布袋里面装着的,也是一枚王元昭说不出来历的玉佩。
林茜檀将那玉佩接过去,放在手里,仔细掂量。她自己就是做这些生意的,只是看了那么几眼,就看懂这枚玉佩的手法应该是前朝时期宫廷里惯用的。
“又是夏朝。”林茜檀说道,那玉佩被她塞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