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
除去铁虎和拉不丢丝,跟着鬼魈的还有九十八人。这些士兵此时都是满心激动,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军营了。
当人们已经习惯于某种安逸的生活环境时,就会产生一种努力不去改变现状的惰性。这是种很可怕的力量,也是人心底处最深的一种执念。
鬼魈走在前面,看似漫不经心,但事实上正不断地用脚步和眼睛丈量计算制定可以安全通过的路线。鬼魈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心里默默地冷笑,接下来这些人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又走了几步,鬼魈突然改变了行进路线,开始歪歪扭扭地左右绕行,这样费了半天劲也才走出十几米。身后跟来的士兵虽然觉得怪异却也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沿直线走去。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兵只觉得脚下一空,半个人瞬间就陷进了沙子里,周围有几个士兵反应不及也跟着陷了进去,顿时周围的沙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五米左右的不断下沉的凹陷流沙区。
周围的士兵都怔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那名士兵胸口以下已被完全掩埋,正慌乱地大喊大叫。但他马上就叫不出来了,因为流沙很快就侵蚀了他的胸腔,巨大的压强让士兵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便是喉咙,嘴巴,眼睛,头顶。直至最后整个人都被吞了下去。旁边两个同样身处险境的士兵看见同伴的惨样疯狂地剧烈挣扎,但越是挣扎,下坠的度反而越快,只不过两个呼吸,这几人也全消失在了这要命的流沙底部。
“所有人都不要动!”
站在队伍最后的黄鼠大声喊到,他愤怒地看向已走出有七八十米远的鬼魈。鬼魈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也转过头看着黄鼠,鹰一般的眼睛里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蔑视。
“跟着他的脚印走!”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鬼魈那怪异的走路方式是在躲避流沙区,前面的士兵会意马上把自己的脚印在了鬼魈先前的脚印上。黄鼠正要抬脚,前面便再次传来了惊呼声,又有几名士兵陷入到流沙里去了。黄鼠自己过不去,急得大吼,
“不是说按照脚印走吗?你们在搞什么!”前面的士兵哭丧着脸道,
“我们是按照脚印走的啊,刚才那人走的时候没事,我们走就陷下去了。”
还有这种怪事?黄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沙子下有什么怪物不成?黄鼠虽然平时对铁虎卑躬屈膝,但智商谋略一点都不低,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就说道,
“全部都退回来!”
趁现在还没有走出多远,原路退回确实是最好的做法,要是贸然往前,还不知要有多少士兵牺牲。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几名士兵在退回来的过程中陷进了沙子里消失了。黄鼠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后暗自庆幸走在了队伍最后面,否则也难保不会陷入这恐怖的流沙阵之中。
黄鼠又想起了险情的始作俑者,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对面的鬼魈仍站在原地,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跟着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很轻,但黄鼠却好像听到了一般更加愤怒,恨不得将鬼魈生吞活剥。
愤怒使人冲动,更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此刻的黄鼠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已经忘了,即使鬼魈在面前,自己也根本不是对手。
流沙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黄鼠让大家清点了一下人数。算上刚才陷落的十一人,原本九十八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了八十七人。而且经过将近一天的暴晒,士兵们大多都已身心俱疲了,但他们不能停也不能休息,因为只要一停下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黄鼠此时俨然成为了这队人的大脑,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这队人的生死。但不得不说,在这种危困关头,黄鼠还是具有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判断和决策能力的。黄鼠沉思良久,缓慢却又坚定地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