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栾急道“昭儿不喜欢那些儒弱书生!”
“你又是昭儿,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听闻蜀王有一世子,样貌才华,品性样样都是出挑的,我上月在去郸州路上见过,那样貌,真是俊美,谈吐举止文雅恭顺谦和,又是勋贵世家,与我南家也算门当户对。”
南明崇神情带着一丝笑意,越说越是满意一般。
宋青栾摇了摇头“不成,那蜀王妃的性子,要是那世子性子弱,昭儿嫁过去,肯定吃苦头。”
宋青栾见南明崇听不进去,继续道
“母亲常说,昭儿性子,要是以后嫁了个多磨的夫家,就像被关在笼子里,施展不得,定会受委屈,往高出挑,不如去选一个合适与昭儿过日子的。我这做母亲的,不求女儿能带来多少面子,只求她寻一处好去处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
南明崇闻言“昭儿才十六。”
宋青栾倏尔勃怒“才十六?王爷说得倒是轻巧,寻常女子,十四五岁便定亲嫁做人妇了,如今昭儿已经十六了!”
宋青栾气急“且……且这没合适的,一来二去,耽误到年龄大了,就更不好寻了!”
南明崇见宋青栾恼怒气急,紧忙劝道“好好好……我明儿就细心替南昭寻一寻,你别气,要是头疾又犯,这还去不去京都了。”
一提京都,宋青栾旋即面色恢复如常“王爷这回不能哄骗我,这昭儿的亲事,真不能耽搁了。你要是再推脱,我就去让母亲做主,横竖母亲看人的眼光向来是准的。”
南明崇轻笑“你去求母亲,母亲会说,昭儿不愿出嫁,那便不嫁。南家女儿何必委身在别人府邸里吃苦受难的。”
宋青栾气结,冷哼一声“那我便听母亲的,我觉得母亲说的也是有理。只是这能寻到一良人,总比孤零零的活一辈子要好。”
宋青栾顿了顿“要是寻不到,那就罢了!”
话落,宋青栾见南明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有些心忧道“王爷是在为进京的事忧愁?”
南明崇几不可闻轻谈,眉头深锁“新帝登基,先太子被封为靖远王,迁出宫中,赐府邸居住宫外。本王是叹息,靖远王仁厚,却身子有疾。”
宋青栾脸色一紧“如今天大大局已定,大皇子是众臣推出来的君主,怕也不是昏庸无道的君王。”
“我虽远离朝堂之事,但也听了一些。今日母亲叫我去,同我说了一番话。她与我说,当今太后临朝专权,太后贪权,有野心却又无把持朝政能力,如此妇人独揽大权,大周必然生乱。”
“母亲当真这么说?”宋青栾惊骇。
见南明崇不言,便知道所言不虚。
宋青栾继续道“太后想要摄政,只愿皇上是位明君,能有魄力,断太后左臂右膀。”
“此次上京觐见,母亲叮嘱,要我一定要跟皇上禀明,天盛天性好战,经几十年休养,国强民庶,如今又得了玄铁矿,磨出玄铁兵器,要是我大周前朝动荡,天盛必然再烽火,生出战乱。”
宋青栾听到这,手不自主颤抖。
南淮与天盛边城最近,要是再起烽火,南淮王府能上战场的只有年入花甲的南淮王,她跟前的夫君。
宋青栾恨不能替南家生出子嗣,承袭爵位替南淮王分忧。
也怨当年明德皇帝猜忌心重,让南家唯一男嗣入京,害南瑾瑜病死在京都前都不能回南淮看一眼双亲。
南明崇见摇曳烛光下,宋青栾面色悲戚,双眼通红。
忙安慰道“母亲也只是防着,我大周如今昌盛,天盛不敢贸然挑起战乱。你犯头疾,也不要多想了。”
次日清晨,南明崇罚了南羌南织闭门思过,这一月里,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南羌坐在房内,房门一关,让白芷热上一壶浊酒,半躺在软榻上,一双眼睛四处大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