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山东棒子了?”
韩灿宇“哧溜”一下从自行车的横梁上下来,站在地上看着韩晟昊,十分惊诧地问“爸爸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如来佛变的吗?”
韩晟昊说“灿宇,爸爸也是山东棒子。”
韩灿宇的表情更诧异了,说“爸爸你为什么是山东棒子?”
韩晟昊说“因为爸爸的老家在山东,爸爸是山东人啊。”
韩灿宇听了,后悔地说“那我今天骂‘山东棒子三分钱了’。”
韩晟昊说“那以后是不是不要骂别人‘山东棒子’了?”
韩灿宇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再也不说了!”
韩晟昊又说“以后别人再说你是‘高丽棒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韩灿宇没吱声,想了想,问“为什么不生气了?”
“因为‘高丽棒子’是说你是朝鲜人,并不是骂你;就像说爸爸是山东人一样。”
韩灿宇又问“那他们还说‘大裤裆’了。”
韩晟昊乐了,说“朝鲜人穿的裤子,上面确实是又肥又大,下面裤腿是收紧的,这样穿着舒服啊,但确实是大裤裆啊,人家说的没错呀。还有,朝鲜人爱吃辣椒面、喝大酱汤,这是一种生活习惯,人家只不过是把朝鲜人的生活习惯编成了一句顺口溜,你听着感觉像是在骂人,是不是?”
韩灿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说“哦。”
回到家里,韩晟昊对韩灿宇说“灿宇,你现在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写日记了,明白吗?”
韩灿宇问“爸爸,日记是什么?”
韩晟昊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封皮的日记本,递给韩灿宇,说“日记,就是把每天发生的事,记下来。记在这个本子上。”
韩灿宇拿着日记本,高兴地说“好漂亮哦!”
韩晟昊说“今天发生的打架的事情,就可以记在日记本上。”
韩灿宇说“打架的事也可以记吗?”
“可以。不论是高兴的事,还是难过的事,或者是看到别人发生的事,都可以写。只要是当天的事情,写下来,就叫做‘日记’。”韩晟昊边说边打开日记本,指着第一页的右上角说“在这个位置写上当天的日期,就是年、月、日;再写上星期几,然后是天气情况,比如阴、晴、下雨、下雪或者大风什么的。”
韩灿宇拿着铅笔,问“爸爸,现在写吗?”
韩晟昊说“写吧,按照刚才说的,现在写。”
韩灿宇在日记本第一页的右上角工工整整地写到1949年3月30日星期三晴天
自从韩灿宇学会了写日记,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写,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回忆这一天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然后把认为该写的都写下来。
暑假的时候,韩灿宇不知道在哪个同学家学会了象棋,玩上了瘾,每天都去玩儿。
这天早上,韩晟昊要去县里开会,临走时他问灿宇“爸爸今天要去县城,灿宇想要一件什么礼物?”
韩灿宇抿着嘴想了半天,也没想好。韩晟昊就说“要不然给灿宇买一副象棋怎么样?你就可以每天跟妈妈在家里玩,不用跑到别人家里去了。”
韩灿宇想了想,说“爸爸,可不可以给我买一只口琴,我想吹口琴。”
韩晟昊没想到灿宇想要吹口琴,就问“你想吹口琴?你看谁吹口琴了?”
“那老师。”灿宇说“有一次我听见那老师吹口琴了,我觉得特别好听,曲子的名字叫《送别》。”
镇小学以前开过音乐课,有一架脚踏琴和一架手风琴,但是因为这几年没有教音乐的老师,音乐课就停了,这架脚踏琴和手风琴就都放在仓库里,好久没用过了。
韩灿宇在学校从来没上过音乐课,也没听过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