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顾嫆媞出嫁。
她穿上大红嫁衣,佩上凤冠。
与着父皇母后拜别。
皇室上下所有人,并非都出来了。
少了一个顾鸿峥。
他人没有出现。
其他人倒是面上带笑着说恭喜,什么山高路远,照顾好自己类的话,都是客套,无用又虚伪。
顾嫆媞依礼拜别后,她乘坐喜轿离开。
父皇母后没有不舍,也没有多送一步,给了一些嫁妆,以外再无安排。
小时候说好的来年出嫁,定要风风光光,皇兄皇姐作阵。
都是风中的笑话。
信他们的话,还不如信自己聪明绝顶,苦苦求得了想要的姻缘。
想来,顾家人也是巴不得她滚了。
她毕竟不是真公主,他们如何真心相待一个假女儿,假妹妹?
一起朝夕相伴多年,换来了虚情假意,真是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终归,是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只有过得更好,才能对得起你们的‘厚待’。
顾嫆媞暗自想着,她拿下了红盖头,安安分分坐在喜轿里,就此跟随着迎亲队伍远离生活了多年的故土。
顾嫆瑛站在城墙上,目送着远去的迎亲队伍,锦栖站在主子身边问,“公主,人都消失了,您还在看什么?”
顾嫆瑛收回视线,道,“看决然而去的人。”
“公主是不舍吗?”
“本宫为何要不舍。”
“那您……”
“我只是在想,她坐上喜轿那一刻,蓦然回头望的一瞬间,在想什么?”
当时的顾嫆媞,流露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她眼神,顾嫆瑛太熟悉了。
那是顾嫆瑛当年流露过的眼神,她以为是父皇母后亏欠自己,她想过得更好以而报复。
如今的顾嫆媞重复了顾嫆瑛的路,她也以为是顾家欠她的,她得知自己不是真公主后,给母后下药,想查出所谓的真相,然而母后不冷不热的反应,让她一个虚假的公主焦灼不安。
她想英勇的质问,又怕自己被无端端赐死。
她就是怕死,又想得到更多,又想让人觉得都欠她。
这样的白眼狼,就算把北齐整座皇宫给她,都不能满足她的贪婪。
顾嫆媞此次出嫁,嫁妆减半,以国库紧张为由,减了好多东西。
顾嫆媞不满,说皇姐当年出嫁,是皇后的风光。
骆琴雪道,“她是长姐,又是嫁给东楚皇后的皇长子,以皇后风光出嫁怎么了?”
“那席焰也是东楚皇后的孩子啊,他在东楚人人称道,备受尊敬。”
“那又如何,长幼有序,难不成,你还想压过你皇姐一头?”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顾嫆媞不满,气恨恨的离开了母后的中宫。
她的凤冠,少了龙凤相衬,只有珠花、翠叶点缀,再加上一点点宝石搭嵌,这就是她的凤冠,那是寻常人家女儿出嫁的待遇,也许她的这些珠花珠宝是真金白银,比寻常人家贵些,或者说大红嫁衣够繁复盛大,当然仍旧少了皇家的龙凤象征。
顾嫆媞心中不满,她想借助皇家,彰显身份,以而求个名正言顺。
说起来,她求得太多了,又想嫁身份高贵的人,又想体面,还想要称心如意的人。
她这个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个假公主的事实。
母后养她多年,她没有奉茶嘘寒问暖就罢了,还给下毒。
这样的人,没有将之处死已算北齐皇室宽仁。
——
骆琴雪等人走后,她去东宫。
顾鸿峥两天后要去东楚,他是为了去拿叠魂灯。
听说叠魂灯在慕席焰手里,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