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道,“所以加倍奉还或者复仇许得你酣畅淋漓是否?之后呢,你所向无敌,人人畏惧,是否该如此?”
谢岚颜秀眉紧蹙,她想不通讨论这些有何用处,她好打抱不平,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怎的轮到自己受苦受难无人救助时就成了活该受罪或者罪不可恕?
尊者道,“你非无人相助,若无人助你,你便不在这里。”
谢岚颜“……”抬头望着端坐祥和的尊者,她们三个人看起来一模一样,仔细看又发现不一样,反正都是慈眉善目,温柔可亲,就是她们说的道理太拗口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批评她仇恨满腹、斤斤计较吗?可若她不计较,如何松开心里的郁结?
总不能别人欺负她,还让她忍气吞声受尽屈辱一辈子吧?
尊者道,“并非要你予取予求,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谢岚颜抱手,“受教了。”她不想再争论下去。
即便说得口干舌燥,仍旧一无所获,这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要论究因果,其实都是无果无终。
一尊者转向苏凝舞问,“何谓有因必有果?”
苏凝舞愣了一下请求赐教,“弟子愚昧,敢问尊者如何解?”
“便是,你来此是因,来此是果,因果循环,道法自然。”
谢岚颜“……”她一脸懵,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而苏凝舞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谢岚颜看向师姐,想问,你悟出什么了?为何我不懂?
苏凝舞作礼致谢,“多谢尊者,弟子无愧于心。”
尊者点点头,转而看向忱清琳。
忱清琳警铃大作,“恳请尊者教诲。”
尊者道,“忱小姐设身处地、择善而从、当仁不让,然而此取终归向一处。”
忱清琳斗胆问,“敢问在何处?”
尊者道,“从善如流。”
谢岚颜和苏凝舞错愕,怎的有种落花随流水的意思在里头?
尊者道,“谢家女可是有疑?”
谢岚颜口是心非,“没有。”
尊者笑“你步步为营,到头来怕是固步自囚。”
“我……”
“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想求全责备,也要量力而行。”
谢岚颜似懂非懂,“我只求正己身,何错之有?”
尊者摇摇头,“是,你无错,这人过于较真,也非错,只是要走多些路,还越走越曲折,以致痛苦不堪,而你还不肯认。”
谢岚颜沉默,再争论下去,她就要认罪服法了,“既然书求不得,便告辞。”她要走了,真的生气了,今天是讨得一肚子火。
她行得正坐得直,偏偏有些人自以为是,凭什么?
她气得转身离开,不想再拿什么三书了。
可走到门口,盯着已经合上的门,想问如何打开?
尊者道,“你来时,无归路,人一生,有去无回,来世从头。”
“……”她指着门,“我还不能走了?”
一直沉默的一位尊者道,“小儿急躁,何以成事?”
谢岚颜“我都被说成是活该受罪了,还想我如何成事?”
“那你就是不认错?”
“我何错之有,为何要认?”谢岚颜和开口说话的尊者对峙,坐中间的尊者道,“罢了,少年轻狂,来,拿去吧,三书中的《越山河》归你所有。”
谢岚颜看着飞来的书,她本能想避开,而书本浮立在面前,绕着主人,明目张胆堵着她的去路。
谢岚颜道,“不是说不给吗?”
右尊者道,“你不是不认吗?”
“有关联吗?”
“书选君子,不选糊涂人,但愿你如自己所说那般,事事能究个黑白对错,莫误入歧途里,陷入有去无回的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