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阴碑可知,魏杰是刘宽的弟子,也是汉末士族家庭出身。
而京兆杜楷是长安名士,第五儁,则出身于长陵第五氏。
第五这个姓出自春秋齐国田氏,汉朝建立后,刘邦怕这些贵族后代复国,就将他们迁移,田氏被分八批迁走,故而后人以第次为姓氏,第五氏就为这里的一支,世居长陵。
第五儁也是出身名门,高祖第五伦是汉章帝时期的大司空,曾祖是汉顺帝时期的南阳太守第五颉,祖父则是汉桓帝时期的高密相第五种,属于官僚世家。
这些人当中,士孙瑞与杨儒是盖勋的金主,魏杰杜楷第五儁是三辅之地的士人豪强代表人物,为了抵御西凉叛乱进攻三辅,都来支持盖勋。
毕竟三辅之地这些年已经受够了西凉叛军的袭扰,即便这次天子要收重税,对于他们这些豪强阶级来说,也得维护自己利益。
另外,除了这几个主要人物以外,阎忠也在其中,他被陈暮举荐为令居县令,令居县在武威,也是阎忠的老家。
现在武威沦陷,阎忠要么从贼,要么逃跑。
韩遂倒是想拉拢他,可阎忠又不傻,当然跑去了汉阳。
盖勋坐在台上,环视一圈,缓缓说道“如今叛军已经攻至榆中,兵进陇右,如何对敌。”
傅燮建议道“叛军人多,我军人少,应该积存粮食,高筑城墙,严防死守。”
士孙瑞担忧道“敌人来势汹汹,冀县城小兵少,恐怕难以守得住。”
盖勋想了想,虽然有土豪支持,但他的人马毕竟只有三万多,韩遂有十余万众,确实不太好抵挡,于是问道“君荣有良策否?”
“这”
士孙瑞迟疑“天子征收重税,引得各羌族不满,群起而攻,怕是前些年羌乱又要重演,最好的策略,还是应当停止收税,该剿为抚,让羌族休养生息,方才是上策。”
盖勋无奈,他当然也知道这是上策,毕竟羌人也不想打仗,这些年被汉庭压迫不说,每次叛乱,都被剿灭屠杀,谁不希望过安稳日子。
可他无数次上书建议都石沉大海,现在眼看叛乱已成定局,除非朝廷政令能立即下来,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平息乱子。
字齐卿的魏杰说道“君荣之策虽是上策,然而天子怕是不会应允,还是得顾好眼前才是。”
“齐卿说的对。”
盖勋叹了口气道“当今天子算了,一言难尽,还是顾好眼前吧。”
阎忠在底下没有说话,他只是个县令,官小位卑,没有说话资格。
而且即便阎忠有谋略,也对眼下的局势束手无策。
因为这是大势,没法改变。要么硬碰硬,要么避其锋芒,逃回三辅之地,利用三辅之地各处关卡隘口进行防御,还是可以打一打。
可惜盖勋有守土之责,必须在凉州固守,不能逃去长安。
最终开会的结果,也就是采用傅燮的建议,继续募兵,同时向洛阳求援,希望尽快有援兵过来。
只是汉灵帝的诏书还没有到凉州,韩遂的大军就已经先一步杀入了汉阳郡。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韩遂这次决定不占地,而是改为劫掠。
一路上疯狂掠夺资源,羌人与投靠他的汉人都快乐疯了,四处烧杀抢掠,兵锋如蝗虫过境,除了韩遂的老家金城郡稍微好一些以外,其它地方几乎都化为一片焦土。
到中平六年一月初的时候,韩遂大军就已经杀入了汉阳郡,平襄、成纪、略阳、陇县等地的百姓纷纷弃家逃跑,守军也是仓皇出逃。
一时间,韩遂与王国的大军威震西凉,无数因为税收而破产的羌人匈奴人纷纷加入,声势浩大,兵锋直指冀县。
一月初五,几乎是在汉灵帝的诏书送达冀县,到盖勋手里的前后脚,探马就已经来报,韩遂大军出现在了冀县城二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