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也趴在桌子上哭着,这场面还真是叫人感动,老爸还记得自己的内弟呢,这老头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当年舅舅被洪水冲走了,他可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啊,他把自己的小舅子当亲弟弟对待,因为他自己没有亲人,所以他对这个小舅子倍加宠爱。
“铁民呐,他在哪呢?”老爸又问,而且是看向秋歌问的。
“姐夫,我就是铁民。”舅舅擦拭了眼泪说道。
“爸,这就是舅舅,您要找的铁民。”秋歌又站起来说道。
但是老爸依旧茫然,他已经不能分辨这些了,他只记得那个十几岁的小兄弟,确认不了眼前这个活生生老弟兄了;那个小兄弟也永远定格在他的记忆中了。
大家又重新调整了情绪,秋歌也坐下;众人一起举杯再饮,然后开始吃了些东西。但是,老爸却始终盯着手机在看,不一会黑屏了他就急忙把手机给了母亲,又盯着母亲看,两行眼泪流下来了,这惹得母亲又哭;因为她知道父亲还在伤心舅舅失踪的事情呢。
大家又劝,还半天才稳定住老人的情绪。
“纪露,来我们两个嫂子敬你,你可是大家团聚的功臣。”大嫂端着杯、示意卢笛一起给纪露敬酒。
“哎呀,谢谢大嫂、二嫂,我还是敬你们吧。”纪露急忙说。
三个女人一起干杯,然后卢笛问“表妹,你怎么会分配到这里来呢?这里可是距离你家很远的偏远地区啊。”
“我、我是……”纪露好像不好意思说。
“这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啊?做都做了、说怕啥,就是追着对象来的,家里拦都拦不住。”纪全安瞪了妹妹一眼说道。
“要你多嘴啊。”纪露瞪了哥哥一眼说道。
“哦,男朋友是我们本地的?”秋歌问。
“是,县局的,我们是一所学校的,他是我师兄,高我一届。”
“那今天怎么没叫来啊?”
“你傻啊,今天舅舅他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的,怎么就能叫上所有人呢?”卢笛说。
“那怕什么?她的男朋友还不应该陪着来吗?”
“哦,他今天有任务,所以没来。”纪露解释道。
“哪天领过来我们认识一下啊,这可是自己家啊。”
“知道了二哥,我会的。”
“哎呀,我还忘了问呢,舅舅当年是怎么逃离危险的啊?”秋歌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当年啊……,唉,我是很幸运的;洪水和泥石流冲毁房屋的时候,我被一个木头砸中了左腿,使我立刻失去了逃跑的能力;其实,即使是完好的人,也逃不出洪水的冲击;但是我正好倒在了家里倒扣过来的八仙桌的里面,奇迹的是八仙桌还一直飘在洪水的上面,把我一直冲到了河里,然后又漂了几十公里。”纪铁民介绍说。
“哎哟,这可真是够幸运的啊,一张桌子把您救了啊。”秋歌惊讶的说。
“可不是吗,还真是幸亏了那张桌子;到了大河的平缓地带,我已经疼的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人救了;救我的是一个打鱼的老头,当时也五十多岁了,是我的恩人;我在他那里养伤,两个多月才算好了;那个地方太闭塞了,连个邮局都没有,所以我想给姐姐、姐夫送个信都做不到,唉,这也让我失去了和你爸妈重逢的机会。”
“您不是两个多月就好了吗?为什么没有及时回去呢?”卢笛问道。
“我的伤刚好、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的恩人却突然病倒了,很严重啊,我就留下来照顾他,因为他是一个孤独的人,身边没人照顾不行,所以我不能扔下他不管;就这样我又照顾了他三个多月,但是他还是死了;等我处理完他的后事,再回到林场,才知道姐姐、姐夫已经走了,周围的人只知道他们来北疆了,但是却没人知道具体的地方,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