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原是狗叔家养的丫鬟葛蓉,年方十五,出落得秀雅绝俗。
十年前被拐到长沙贩卖,狗叔因为见她长得水灵秀气,所以将她买下。
问起她姓名,家住哪里,父母是谁时,她摇了摇头,只说家里人都叫她葛蓉。
狗叔也不知是哪两个字,便照着自己的想法给她起名葛蓉,养在家里,准备日后给儿子胡蜚做老婆,刚才葛蓉口中的所说的少爷正是说的胡蜚,三年前,狗叔费尽周折,托了好些关系,才让儿子顺利进入日本军校学习本领,上个月给家里捎信说要回家过年。
现在已经是除夕夜,所以狗叔听见这个消息时,非但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纳闷起来,心想这丫头一向循规蹈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有规矩,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当下略带怒容喝斥她道“放肆!你鬼叫个什么!”
葛蓉这才注意到堂中躺着死人,略带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忙闪到一边。
沈窟礼见状,知他要回去了,忙向他抱拳道“您老也累了,还是先回去吧。”
狗叔叹了口气,将沈窟礼拉到一旁,悄声道“二爷,依我看,这段时间大家还是小心点好,没事少出门干活计,等过了这阵看看情况再说。再有,如果别八爷派人问起这件事,大爷下墓的事绝不能向他透露半分,我听说这位别八爷有心效仿别老太爷,只是眼下还没有发作而已,千万叮嘱好家里人。我就先回去了,对不住,对不住。”
说完,依次向众人拱了拱手。
狗叔说的别家,正是五大探墓世家之一的狂沙家族。
沈窟礼当下听狗叔提起别老太爷,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盗墓者死”几个字瞬间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关于五十多年前,两湖道上的那场浩劫,他虽未亲身经历,然而时常听祖辈们说起。
那年八国联军攻陷京城,咸丰皇帝出逃,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加上石达开率兵西逃,猛攻湖湘,动乱不止,这两湖自周代楚国建国起就是历代王侯将相陵寝的聚集地,不少人便趁乱疯狂盗掘古墓,别老太爷是两湖道上的泰山北斗,当下严下禁令,盗墓者死,不想却未凑效。
那时节,杀人的已杀红了眼,盗墓的已盗成了疯魔,哪里还管什么禁令不禁令。
情急之下,别老太爷只得采取雷霆手段,将违令者悉数格杀。
据说,当时血染湘江,江中血水三天三夜都未荡尽,就连曾部堂也只能暗自痛心。
按说别家也是道上的人物,他们祖辈也没少干这种事情,为什么他们家盗得,别人却盗不得,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若是这样也忒霸道了些,只不过其中缘由别老太爷也没解释分毫,加上盗墓本就触犯了大清律法,而且是重罪,所以众人也只得暂且忍气吞声。
沈窟礼当下郑重抱拳道“多谢您老提醒,您老赶紧回去吧。”
葛蓉见狗叔转身出门,忙跟了上去,谁知刚转过门口小巷,便听他突然问道“真是少爷回来了?不是夫人教你使的幺蛾子?”
葛蓉被问得云里雾里,答道“真是少爷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人一起回来的,夫人让您赶紧回去呢。”
狗叔一字一句再问道“夫人?真是夫人,不是别人?”
葛蓉心中虽然起疑,但仍然使劲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狗叔却突然变得目光锐利,伸手抓住葛蓉,右脚一抄,立将她打翻在地,紧接着翻手一摁,葛蓉已不能动弹分毫,这一手虽然看似简单,出手速度却是极快,葛蓉猝不及防被他制住,满脸委屈的喊道“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狗叔喝道“哼,蓉儿虽然在人前叫我们老爷夫人,可在私底下没人的时候,都是随蜚儿喊我们爹爹妈妈,刚才情急之下,你却还是叫我老爷,可见你并不是她,饶你易容学声术通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