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并不合身,袖子拖得老长。小女孩搀扶着老头,走向最靠外的一张桌子,老头子伸出手中破碗,向那桌上的三位茶客乞讨。
其中一名汉子极为不耐,驱赶数次见老头仍不离开后,暴躁的伸臂一挥,直接将祖孙二人推倒在地。
“臭要饭的,扫了老子的兴。不想活了吗?”
汉子仍不满意,站起身,抬起脚便向那小女娃的头上踩去。
“住手!”
一声暴喝,黑衣少年飞身而起,一个纵身越过了三张桌子,半空中一脚将那大汉踹飞。落地后,伸手扶起了那满脸惊恐的小女孩,将其搂在怀中。
“你这人好生霸道,人家乞讨你不理便罢了,竟然还要出手伤人。一个残疾老人,一个稚龄女童,你也下得了手?我陈麟绝不”
少年话音未落,忽然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的女童。
扎着羊角辫全身破烂肮脏的少女此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少女左手掐着陈麟的喉咙,右手五指并拢作刀状,已有一截手指插进了他的胸膛。看着少年满脸惊愕,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下,直到滴落在胸膛上,和胸前伤口处的血迹汇合,再沿着女童的手臂一路流淌。
与此同时,原本各桌上正在喝茶闲聊的茶客各自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镖队的人杀去。
电光火石间,除了陈震坐着的这一桌外,镖队中其他十几人都遭遇了袭击。猝不及防之下,有几名镖师直接丧命当场,剩下的都尽数退到了陈震身侧。
那些装扮各异的杀手也并未追击,而是围拢在那对祖孙身边。
“陈总把头,久仰了。我听说这小子是你陈家的单传,你是要你陈家的骨血呢,还是要那本账簿呢?”
瘸腿老人扔了木杖,起身坐在一张长椅上,拍了拍身上灰尘,好整以暇地看向仍旧端坐在桌前的陈震,笑着开口。
“想必阁下就是山中叟了吧。向来久闻山中叟大名,杀人无数,出手从不落空,今日却为了我这小小的镇南镖局乔装打扮,费这些心思,陈某人倍感荣幸啊。犬子年幼,江湖经验浅,着了道,那是他活该。我镇南镖局七十年的招牌,自然不能毁在他这毛头小子身上。山中叟,动手吧,陈某人杀光你们,为他报仇便是。”
陈震放下茶碗,将身后两只布囊取下,放于桌面。缓缓将布囊上的布条一圈圈解开,露出了两只被分解两段的银铁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