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飘飞,天寒地冻。高山之巅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深窟,崖壁上冰锥密布。
洞窟之中,有一团篝火噼啪作响,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窟带来了一缕光亮。跳动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摇曳不息。
一袭白衣在石窟中央处,双膝弯曲,左脚横向跨出,右脚紧跟而上。起腰,肩动,手臂前挥,出拳。除了轻微的衣袂破空声,并无半点其他声势。
白衣女子收拳垂臂,站直腰身,吐出一口浊气。
随手一挥,劲风拂过,火堆瞬间熄灭。
一袭白衣脚下一点,一个纵身拔地而起,腾空数十丈有余,一跃落在洞窟边缘。
茫茫雪山上,一道高大的黑衣身影双手负后,静静站立,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隋叔叔。”
舒瑾然跃出洞窟,看到等在雪山上的隋晋,快步上前问道。
对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视若己出的女子,隋晋笑了笑。真是和她的娘亲,那个永远都眼神温柔,语气软糯的江南女子一个模样。除了出拳时的那份凌厉无双,否则真是没有半点像她那个魔道巨擘的父亲。
撇去心中纷杂念头,隋晋笑着说道“主上有人找你,让你练完拳后去见他,似乎是有关卓小子的事。”
听闻事关自己心上人,舒瑾然点了点头,和隋晋招呼一声后,便飞身而去。
虽然这几年魔主将她禁足在冰原州,但并没有如之前那次不让她与卓宇明传讯互通,是以这些年他们始终保持着联络。对于卓宇明的动向事宜也都算是第一时间就能知晓。只是魔主忽然找她,还是涉及卓宇明的事,让她不由得有些微微担心。或许是什么不好的事,卓宇明怕她担忧,故意隐瞒不说的。
一路风驰电掣赶赴到魔主居住之所,舒瑾然直接落在庭院中。
与院外的千里冰封迥异,庭院中一片明媚,草长莺飞。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垂柳苍翠欲滴,枝头上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悠闲踱步。
一头心法的老者坐在树下,面前一张白玉棋墩。
魔主一手捻着一枚黑子,目光紧紧盯着棋盘上犬牙交错的局势,黑龙已经被白龙围剿地支离破碎。那白子的棋手非但棋力遒劲,而且路数如羚羊挂角,诡异莫测。往往看似一招招昏聩的无理手,可步下来,才发现是杀机凛然的伏笔。此时的局面黑棋大势已去,眼看着已无回天之力了。
全然不同与眉峰紧锁的魔主,对面执白子的老人则是一脸嬉笑,满是轻松写意。见到舒瑾然的到来,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位与魔主对弈的老者,舒瑾然也认识,正是早些年在栖霞州一处树林间巧遇,且将她与卓宇明丢入浩然天地的儒家上代老夫子。
恭恭敬敬地与老夫子施了一礼后,舒瑾然便看向仍在皱眉长考的魔主。
摇了摇头,魔主似乎是认定了事不可为,索性直接投子认负。扔下手中棋子后,看着自家女儿一脸凝重的表情,有些哑然。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心上人的事大过天,一听到事关卓宇明,忙不迭地就跑了过来。换做平时,怕是连自己这个亲爹的面都不愿见上一见。
“别看我,是这个老家伙要见你。说是有关于那小子的消息要跟你说,你自己问他。”
魔主心中有些吃味,直接把包袱丢到老夫子身上。
在一众巅峰修士心中烦人程度当仁不让稳居第一的老夫子闻言一阵大笑。
“老魔头,怎么样啊,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也别恼羞成怒,世间女子都是如此,有了情郎忘了爹。世上当爹的大多难逃这个命,你这五帝之一的天人境大修士可别和市井老翁一般生气喝闷酒,那可就落了下乘喽。”
老夫子一脸幸灾乐祸地笑道。
舒瑾然懒得听这两人调侃,当即开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