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
大地震颤。
巨大如小山的身影,身躯倒飞而回。
与他一同被震飞的,还有一柄在空中兜转旋转的长刀,破开浓郁雾气,钉入除苏高台的山石之内,刀身还在不停震颤,但已经密布了层层纹痕,濒临破碎边缘。
南疆巨灵宗的得意弟子,从雾气当中被震飞,瞳孔一片涣散,整个人犹如一枚巨大炮弹,射入远方高耸的山壁之上,砸出一张巨大的蛛网。
于是整片红山外,除苏高台,陷入了死寂之中。
远方的天风袭来,吹得地上霜草抖擞,也吹散围绕这节车厢的森森阴气。
车厢外,拢袖站着好几位侍从,雾气散去,露出他们的真面容来,一张张枯败面容,看起来与死人无异,虽是佝偻着身子,但仍然显得极高,灰青色的大袖,缠绕着淡淡阴煞气息,早已没了生机。
都是死人。
掠向这节车厢的修行者,全都怔住了,大风吹过,犹如一盆冷水,浇灌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陡然清醒下来这遍地的阴森鬼气,已经不由分说,缠上了他们的身子,顺延衣袍扭曲蔓延。
大风吹动这节车厢的车帘。
合欢宗的两个女子,鬼崖山的瘦高修士,修行淬体法门的野修,紧紧盯着车帘后的那道娇柔身影。
车帘来回摇曳,那人的侧脸,轮廓鲜明,手指在唇间缓慢涂抹,勾勒到一半,缓慢悬停。
一节雪白的手臂,缓慢探出车厢,摸索着车厢的外壁。
这竟然是个女人?
这节雪白的手臂,白得有些晃人眼球,在车厢的外壁摸索着什么,五指的指尖,不知从何沾染了鲜血,随着她摩挲车厢外壁的动作,一行行鲜血,源源不断从她指尖流淌而下。
她摸到了那朵洁白的莲花。
幽幽一叹。
象征着西境阵营的白色莲花,被她五指按下,骤然破碎开来,猩红的鲜血渲染如墨,一整节车厢自内而外掀起一股滔天阴气,只不过一个呼吸,车厢外的纯白便被阴气包裹,女子收回手掌,扶着内座缓慢站起,在两个瘦高死人的掀帘动作下缓慢走出,她带着一顶遮掩面容的帷帽,看起来身姿高挑,阴柔至极,下车之后,轻轻抚掌一下,清脆的破碎声响,便在红山草原的两端响起。
车厢的一声清脆爆响,阴气以她为圆心席卷开来,霜白的草屑摇曳一下,骤然漆黑。
女子环顾一圈,轻笑一声。
方圆一里地,大地一片枯萎,荒芜之境,再无风气,森然犹如鬼域。
而那节露出真正面目来的“车厢”,雕绘着一朵漆黑莲花,纤毫毕现。
远方还有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微脆响。
嵌入石壁的巨灵宗修行者,眼眶深深凹陷,在那声脆响响起之前,眼白里不断有红色血丝蔓延,犹如一条条狭小蛟龙,向着中心点汇聚。
然而女子拍掌之后,巨灵宗弟子的黑袍,心脏部位,响起一声爆碎声响。
那道巨大的身躯,背抵山石,颓然无力,缓慢滑落跌落。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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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裹身,散开之后,白衣白帽尽数变成漆黑之色的女子,衣袍无风自摇,她望着除苏高台,幽幽道“最大的鱼儿没上钩。”
三位东境修行者,四位南疆幸存者,如置身泥沼,艰难转头,看到除苏高台的两道身影。
宁奕面色难看,他紧紧盯着银雀,高台的风很大,草叶狂舞。
“这就是你的任务?”
宁奕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细雪之上。
他想到了之前在山谷里的碰撞,这五个南疆修行者,天赋出众但是修为平凡,是栽培的好苗子,却不是杀人越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