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清宁转了一下身时碰到了一个人,她缓缓地张开了双眼,萧靖熠的睡颜在她眼前放大,她愣住了,赶紧看了一眼窗外,已日上三竿,而他仍在睡着,这换作以前是鲜见的事。
渐渐地,清宁发现不妥,她赶紧摸了摸他的脸,糟了!好烫!定是昨日淋了雨,身子没扛住。
这可如何是好?!清宁赶紧下了榻,着急地在屋子里转悠,她想到之前是他背自己去就医的,镇里离这路途遥远,她又背不动他,这可如何是好?
找陈婆婆!清宁灵机一动,她赶紧下山去找陈婆婆。
下山来到陈婆婆家中时,菀铃正投喂牲畜,她见清宁一脸愁色地跑来,便问她发生了何事。
“予卿病了,我一时想不到主意。”清宁声音哑了,她捂着脸哭了起来,此时此刻竟觉得自己无用极了。
“莫慌,莫慌。”陈婆婆蹒跚地走了出来,安慰她道。
“我去山上瞧瞧罢,今日牛家大儿去镇上赶集,让他去医馆捎些治温病的药回来。”菀铃说道。
“好,甚好。”清宁有些感动地看着她。
菀铃跟着她回到木屋,清宁打开了门,见予卿还在榻上睡,她赶紧跑了过去,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仍是很烫。他似乎陷入了梦魇,俊眉紧皱着,定是不大舒服罢。
清宁帮他掖了掖被子,手指轻轻扫着他的眉头。
菀铃从屋里拿了一块麻布走了出去,她把布泡在冷水里,拧干布后走了进来。清宁不知她欲做甚么,菀铃先是帮萧靖熠擦了擦脸,然后把湿布放在他的额头上。
清宁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静静地看着菀铃温柔如水地照料着予卿的情景,她的呼吸开始不顺畅,心隐隐作痛起来。
“给他煮些粥食吧。”菀铃转头看她。
清宁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心想菀铃这人心肠真好,她值得,值得予卿的垂爱,值得拥有这一切,这样想着,清宁的心便好受了些。
菀铃一整日都在忙活着,她先是煮了一些稀粥和清淡的膳食,清宁见她在庖屋里游刃有余好生艳羡,可自个却一无是处,心情便低落了起来,她只能坐在屋子里头,看着榻上沉沉睡去的予卿。
“好了。”菀铃走进来说道。
清宁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地叫醒了予卿。
萧靖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梦见了晋安,梦见了父王,梦见了兄长,在看到清宁的那一刻,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滚!”
只见眼前的人儿立马落泪了,豆子大的泪珠子说掉就掉,他这才清醒过来,正欲起身时发现浑身乏力,头脑昏沉。
一旁的菀铃见状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清宁赶紧退下去,一边抹泪,一边小声地抽泣着。
三人围坐在桌子上,萧靖熠见她心情很低落,眼眶红红的,心中懊悔不已,他欲辩解,可见有个外人在,想着还是等到今晚再说罢。
饭后,萧靖熠一身疲惫地再次昏沉地睡去,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
傍晚时分,晚霞满天,林中倦鸟纷纷归巢。
菀铃拿来了药给清宁后便匆匆赶回了家,留清宁一人在山中煎药,她也不知如何生火,拿着火折子一直在那忙活,许久都不见木头燃烧起来,这下倒好,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今日一直都在自责着,发觉自己就是个拖累,无用至极。
她抹着泪在那生火,忽而萧靖熠走到她身旁,蹲了下来拿过她手中的火折子,又在一旁拿来了干草,他先点燃干草,再将木头放于上面,没多久火便生起来了。
“怎么了。”萧靖熠扫了她一眼,不知她为何哭。
“今日”萧靖熠正欲解释,却见清宁站了起身,没有理他便走回了屋中。
清宁一想到他今日让她滚,她心中便委屈起来,可她能到哪里去?她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