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进入河套,就被探子查到,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大宋征北大将军萧峰,久仰大名!”
石之轩亦是抱拳施礼,只一眼,他便知道,眼前这个在中原毫无名声的草原汉子,乃是宗师等级的强者,甚至是一只脚踏进了大宗师之境。
“官家已经传讯过来,言邪王助卑职擒杀武尊毕玄,邪王……请!”
立刻,一个豹头环眼的小将牵马而来。
石之轩一跃而上,就听萧峰喝道“林冲,传令全军,按计划行军,另令我部亲卫军,借草原白灾未灭,直入草原深处,攻克突厥大帐!邪王,时机不可失,恕萧峰怠慢了!”
“凛冬将去,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石某听从大将军号令!”
轰隆隆!
全副武装的三千铁骑近万匹烈马直奔草原深处。
大草原地势高而平坦,地域广阔,区内有数以千计的大小湖泊,东起兴安岭,西至阿尔泰山,南抵阴山山脉,北达贝加尔湖和叶尼水河、额尔齐斯河上游一带。
东西较长,超过三千里,南北二干多里。
大草原上最富饶的呼伦贝尔牧场,位于阔连海和捕鱼儿海两大湖泊间,因为东西突厥连年内战,又有萧峰组建契丹部,东突厥的生存空间在短短一年里再次被压缩,此刻,东突厥的王庭大帐,便在此地。
辽阔富庶的呼伦贝尔草原,在三千骑铁蹄下扩展至地平线外的无限远处,在这被誉为游牧民族摇篮的美丽境域,大小湖泊像一面面明镜般点缀其上,长短河流交织在枯黄的地面上。
凛冬刚去,春天还未到来。
东突厥熬过了这个严冬。
而萧峰的征北军、契丹部,因为岭南资助,正是兵强马壮之时。
近百年以来,继匈奴、鲜卑、柔然之后,这里最凶猛的民族是自认为狼的突厥人,最恶的猛兽却是真狼,联群结队地觅食,单是其嗥叫声足可教人胆寒魄落。
但现在,这头狼老了。
青发皙面的跋锋寒背负一口亡月弓,纵马而至,抱拳道“大将军,突厥大帐就在前方五十里处。”
这个突厥青年头扎红巾,高鼻深目,左刀右剑,背负强弓,强悍凌厉。他被萧峰所折服,已经拜其为师。
这一年来,作为萧峰的左膀右臂,建功不少。
“换马,着甲!”萧峰暴喝一声,雷声滚滚。
“喏!”
突厥人跋锋寒、金人完颜阿骨打、汉人林冲等等齐声应喏。
战争,一触即发。
“草原上的英雄,就像春草一般,萧峰……你是个英雄,但你不该臣服于南方朝廷,你将成为草原的罪人!”
一道雄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压过了铁骑的轰鸣声。
初升的朝阳下,一人卓然大军前,一手负后,另一手温柔地抚摸胯下骏马项脊的鬃毛,神情悠闲自在,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忽然现身人间。
他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在朝阳下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身躯更有撑往天地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一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武尊毕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日一战,断你突厥脊梁骨!我不是英雄,我皇才是横压万古的大英雄……”
萧峰纵马而出,一张口,如雷般的声音便传了过去。
至于石之轩,却是并未现身,不知藏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