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狭窄的山路对于碎尘而言也是如履平地，关山和这席居山差不多，都是出了名的险峻陡峭，他自小到大在山上练功修行，早就习惯了山路，可蛮楼刚爬了一阵便要死要活，坐在台阶上耍赖。

碎尘瞧瞧时辰，已经过了中午，无奈只好将蛮楼背起，权当是以前在山上扛着水桶上山了。

只是在背着蛮楼之前碎尘要了蛮楼的手帕，把她的嘴巴给围上了，免得一说话韭菜味就扑面而来。

一路上碎尘身姿轻盈，足尖点地如蜻蜓点水，几乎是飞跳上山，只是碎尘不明白山下不就是玲珑阁“为何要上山？”

有了人肉轿子，蛮楼的心情大好，一双小脚穿过碎尘的手弯出一前一后的摇摆着，像是小孩子在荡秋千，嘴上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凶巴巴“玲珑阁在席居山上，山下卖的是一般的消息，山腰卖的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山顶卖的是尘世绝封的秘密。想要尘世绝封的秘密必须要上山去见玲珑阁主。只有他一人掌管这些辛辣秘闻。所以在山下你要出示你的身份证件，只有身份够了，才能到山腰去。”

想起昨日在王府里碎尘故意羞辱苍叶叫他脱衣裳，等苍叶回来又主动去给他捡衣裳，期间她在苍叶的腰带上顺来了腰牌，这些小动作碎尘有所察觉，可不明所以。而后她调戏苍叶可能也是为了避人耳目转移那主仆二人的注意力罢了。

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才恍然大悟“所以你叫是为脱衣服不是好色，是要偷人家腰牌？”

平心而论，若说是生的俊俏，就连那柳江都没有自己身边这小道士生的妙，蛮楼故意耍流氓，指尖轻轻的略过碎尘的脸颊，将唇畔贴于他耳边，浅笑低吟“你长得比他俊俏多了，我好色看你不就得了。”

就这一轻浮举动吓得碎尘是脚下一滑，带着身上的蛮楼一栽楞，险些二人就滚下山去，等碎尘好不容易恢复了平衡时已经是吓得浑身热汗，咬着嘴唇不吭声，装傻继续当牛做马的往山上跑。

蛮楼咯咯咯笑着，像是草原里的小百灵鸟，声音轻巧可爱，顶喜欢打趣碎尘，看他失魂“你怎么不说话？”

“暂时还没学到能形容你的词。”

流氓，无赖，色鬼，这些词好像都是女子用来形容心术不正的男子的。

碎尘承认自己的词汇量很少，只能慢慢探索慢慢学习，希望在有生之年找到一个形容心术不正的女子的词用在指责蛮楼。

多亏了碎尘的功夫，二人很快便要到山腰，摆弄着碎尘脑袋上的小揪揪，蛮楼轻巧的说道“到了山腰再要往上走，得证明你不是一般人，文武或者其他异于常人之处，能过了玲珑阁把关人之手，才能再往上走见到阁主。咱们嘛，自然你去打咯。”

得了，自己天生就是当工具人的命。

碎尘沉默着，就像往日一般。

对于蛮楼一步步的精心算计心里又是佩服，又有些畏惧。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蛮楼给卖了？而他还在帮着她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