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问了几个关于陈掌柜的问题便没再说话,室内又陷入沉默之中,苏溪悄悄打量公主,只见她眼神涣散,似乎在神游天际。
直觉告诉苏溪,公主与陈掌柜的关系绝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公主对他太过关心了。
就在苏溪暗自琢磨的时候,公主再次开口说道:“我已派人与陆家联系了,想必不需要多久会有人来接你,在此之前你就在公主府中住下吧。”
“多谢公主殿下!”苏溪谢得诚心诚意,这本来也是她想求的,公主提前为她安排好,怎能叫她不感激。
公主唤来门外候着的秋思,吩咐她对苏溪以贵客之礼对待,便让她带着苏溪离去。
出了千思阁,来时坐的软轿此时还停在原处,明兰站在轿子旁等她,苏溪搓动手指,忍不住对她说:“这边这样冷,你怎么不找个被风的地方呆着?”
明兰愣了片刻,才笑着答道:“多谢夫人关心,那边拐角处有间耳室,奴婢方才躲在里头,并不冷。”
明兰指着围墙尽头告诉她那边拐角有个耳室,苏溪知道看不见还是朝那边张望了两眼,她笑着点点头,坐上了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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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嬷嬷光挑水就挑了小半天,常年没做过重活的她早就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那小管事还骂骂咧咧说她手脚慢,时不时上来朝她胳膊拧上一把。
这造的什么孽啊,来受这个气。余嬷嬷心中不忿,心道:若不是为了大人交托的任务,她哪用变得这般狼狈模样。
余嬷嬷理了理身上脏兮兮、皱巴巴的制服,抹了抹散乱的发丝将她们整理平顺,一边咒着给她添乱的苏溪,一边找上厨房里最嘴碎的窦婆子。
“这位姐姐,”余嬷嬷厚着脸皮叫道,“姐姐,我初来乍到不懂啥规矩,还劳烦姐姐教教我:孙管事叫我挑的水已经挑好,不知还需要做些什么?”
窦婆子仗着儿子在公主府做侍卫,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做活不行,说三道四倒是一流,让人嫌恶还不自知。
她听了余嬷嬷一番奉承,心里飘飘然,当下摆起老大姐的款儿说道:“新来的?算你有眼力见儿,晓得哪个得罪不得。”
窦婆子说的得意,余嬷嬷心里吐槽她,面上却仍旧笑着继续奉承了两句。
窦婆子听得心里舒坦,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敬重她,瞬间将余嬷嬷视为自己的好姐妹,拉着她说:“你甭听那个姓孙的,她就爱欺负新人,来,跟着姐姐我洗洗菜,松快。”
她把自己手底下的菜提了一筐到余嬷嬷面前,余嬷嬷顺势蹲在她旁边,一边洗菜一边悄悄打听公主府的事情。
余嬷嬷问了些府里的注意事项和日常小事之后才装作不经意提起苏溪:“我听说昨日公主殿下出行遇上了刺客,真是吓人。”
“什么刺客呀,”窦婆子果然知道些事情,她压低着声音说:“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姑娘其实是咱们府上李统领家的小娘子,被抛弃了之后不甘心想请公主评理。”
“可惜呀,”窦婆子嘴里惋惜,脸上却笑得暧昧,“李统领一表人才,早就是咱们公主的人了,这姑娘是自找死路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溪怎么可能跟公主府的统领有牵扯。余嬷嬷的嘴角抽了抽,装作惊讶的模样继续问道:“公主和李统领……”
八卦总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窦婆子明显爱好这个,听余嬷嬷问起,立马凑近说:
“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哩,公主的寝殿除了她的女官可没人能进,不过自从李统领来了之后,就多了他一个能常常进出公主寝殿的,不是有一腿还能是什么。”
余嬷嬷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好奇,待窦婆子说尽兴了,她才把话题拉回到苏溪身上:“真是这样的话,公主能容得下李统领有别的女人?昨天那个女刺客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