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会试近在眼前,苏文海与卢洲也慢慢减少参加诗社、读书会之类的聚会开始闭关苦读。倒是苏溪开始忙于各种贵妇间的茶话会、赏花宴,偶尔还要接待过来蹭吃蹭喝的陆澜天和七皇子司徒苓。
这两人最近是焦柳巷的常客,七皇子还好些,毕竟他还要上学,陆澜天几乎是天天都要来报道,比他上衙门办公还要勤快,他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拉着陆宥真干坐那儿喝茶,也不嫌无聊。
不过陆澜天的到来还是有一点好处的。陆宥泽上门找过陆宥真两次,想来也是替太子做说客的,不过见陆澜天赖着不走,他找不到机会说罢了,这倒是省了陆宥真许多口舌。
这日,陆澜天提着一包李记的雪花酥上门,硬是拦住想陪苏溪出门逛街的陆宥真,最终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
正无聊着,就听下人来报说有个来自四方城的夫人要见苏溪。
苏溪听了好一阵奇怪,她可没收到谁要来京城的消息,难道是她娘准备给她的惊喜?她心中一喜,提起裙摆便往外跑,可到门口一瞧,原来来的不是她娘,是苏蓉。
苏溪一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拉着苏蓉问她“三妹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城门外接你呀。”
“我前天傍晚就到了,”苏蓉许久没见到苏溪,这会儿还真有些兴奋,亲亲热热挽着手说话“我们姐妹还有什么好客套的,都是自家人,不兴那些虚礼。”
“妹妹说的是,”苏溪笑嘻嘻地应道。
二人走到院中,苏蓉拜见过姐夫,又见旁边还有位丰神俊逸的公子,一时还不好意思起来。苏溪介绍说“这是宁国公世子,”苏蓉愣愣地行过礼,才跟着苏溪进内室闲话。
一进屋子,苏蓉瞧着这满屋摆的是上等红木家具,隔断用的是金丝楠木做框的屏风,多宝阁中的摆件多半印着官窑的印记,连桌上用的茶杯也是御宝阁出品的上等瓷器,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来。
“这才多久呀,咱们姐妹的差距倒是越发大了,”苏蓉一脸哀怨,“当初为了能寻个如意郎君,真是差点连脸面都不要了,可如今随便认识一个也是都是金尊玉贵之人,造化弄人啊。”
苏溪不愿同她纠结这些转头问道“三妹怎么来京城了?妹夫呢?”
“别提了,这次过来还不是为了表哥,他那人……说好了今天一起来你这儿的,可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我等了半响都不见人只好自己过来了。”
话虽这么说,可苏蓉是知道苏溪不待见王煦扬的,王煦扬因为王氏的事情也不太好意思见苏家人,今年的院试考核都没敢去苏家借住,故而苏蓉也难强求,只能在中间活个稀泥。
王煦扬今年又下场了,这次连考题都没读明白,通篇文章写得自己都不知道在表达什么。他自知上榜无望,而且又确实没有读书的心思这一年新婚燕尔,整日与小妻子耳鬓厮磨,一手酸诗写得越发出彩,可圣贤书早就不知丢往哪里去了。
他没等院试发榜,就在家人的安排下带着苏蓉进了京,想着找些门路捐个小官做做也好。
苏溪不置可否,她瞧不上王煦扬,自然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瞧不上的。出于对苏蓉的关心,她又问道“你们来京城可有落脚的地方?需不需要我让陆宥真帮你们找个住处?”
“不用,我们住在表哥一位堂伯父那里,那位伯父如今在鸿胪寺任职。”说起王家那位伯父,苏蓉竟然隐隐有些炫耀之意,大约她觉得在京城做官便是件风光的事吧。
苏溪瞧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同情。
“这么说来,三妹是打算留在京城了?”苏溪问道。
“这是自然,那位伯父在鸿胪寺做官多年,安排个差事给表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往后进了官场,凭表哥的本事不愁混不出个名堂,我们自然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