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粗茶淡饭而已,老朽佩服啊。”她捻起一张手帕抹去手上的油渍,唔,连擦手的手帕都是雪缎……挑一挑眉,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小的盛丰斋有趣了。
秦留月依然是那副招牌笑脸,搓了搓手道“哪里哪里。此番也是辛苦前辈了……可容秦某多问一句,前辈今后打算去何处作为呢?”
在猛涛河边的一番动作,已经彻底将那位爷的目光从十七爷转移到她身上了。一旦走出这盛丰斋的庇护,铁面乌鸦将成为烈日之下的融雪,无处遁形。
号枝抿了抿唇角,毫不介意自己今后的去处“天下之大,岂无我容身之处?”
“以前辈的本事,自然是不怕的。”他垂下眼帘,隐去盘算神色,低声道“只是恕秦某多嘴,前辈也自有分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躲躲闪闪的生活,岂不是失了您英雄本色?”
一顶一顶的高帽子使劲地往号枝脑袋上砸,她正是喝酒上头的时候,很快就晕乎乎了,摆着骨节清明的手对秦留月招摇“哎,哎,秦老板说的是……那在秦老板看来,号枝该往哪个好去处?”
上钩了。
秦留月嘴角微微上扬几分,站起身来对她行了一个躬礼。
“哎?您这是做什么?老朽可受不起……”
“前辈!现今新帝心性多疑残暴,朝堂不稳,外有清闽流寇作祟,蛮平蠢蠢欲动,百姓动荡不安,流离失所。主子虽有平定家国之心,却无奈乃是残废之身。秦某无能,只通经商,不通文治武略,救不得先帝御驾之前,上将军林起!还请前辈助秦某一臂之力,前往凉州,寻找蛛丝马迹,为林将军翻案!”
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将号枝的醉意冲去了七八成。她微微张着口,呆愣了几秒,突然拍案而起,大怒“秦留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秦某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直视她的铁面,一双狭长凤眸透出厉色,像要看穿人心一般凌厉。
然而最终还是他先软下了态度。
秦留月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叹息道”前辈,此番打算,并不是主子吩咐。而是秦某自作主张,若前辈不愿,那前途陌路——也只能恕秦某爱莫能助了。“
”……呼!罢罢罢!“还未等秦留月说完,号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哼,有你这样的手下,也不知十七爷是福是祸。“
”前辈的意思是……?“
”既然避无可避,那老朽帮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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