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却只能看到一片阴沉混沌。
白长生扶着脑袋脚下不停的穿过院子,拐过长廊,又疾走了一阵,忽然推开旁边一间屋子的门闪了进去。
我和黄海林加紧脚步,跟着走进去,白长生立刻像做贼似的把门关上了。
这时我才看清,这屋子哪是什么包房,根本就是间……反正是很狭小的,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房子,除了一扇窄小的门,连窗户都没有。
“兄台,你为什么忽然来鬼山?”
白长生转过头问我,已经再没了刚才的冷酷气势,转眼看了看黄海林,又是一皱眉“生魂?”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儿?”我疑惑的看着他。
没想到一向坦诚的白长生却摇了摇头,“回头再说吧,先说说看,你们今晚来干嘛?我姐今晚应该不在,你们来这里太危险了!”
我盯着他看了足有三十秒,才强压下心中的狐疑,问“鬼山里是有个魇婆?”
“魇婆?什么是魇婆?”白长生愕然的问。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来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凶悍如鬼罗刹也未必知道其它鬼魅的存在。
时间不多,我直接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简要的说了一遍。
白长生听完,神情显得有些惨然黯淡,好半天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来你说的是她……”
“她在哪里?”我眉心一挑。
白长生又愣了愣,看了黄海林一眼,不答反问我
“兄台,你找她干什么?”
“救人。”
“然后呢?”
我没说话。
“你想杀了她?”白长生盯着我问。
不等我回答,他就扶着脑袋摇了摇头“那是个可怜女人,她受了太多苦了,我不会让你杀她的。”
“带我去找她。”我冷冷的说。
“不行,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白长生没有丝毫犹豫。
“带我去,否则你别想再回驿站了!”
“那我就不回驿站了!”
白长生又恢复了刚才的冷酷,直着腰和我对视。
“你在坚持什么?”我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书呆子的迂腐。
“她受了太多苦了,这里的人……这里的中国人都受了太多苦了,我们不该留在这里,更不该死。”白长生摇了摇头,喃喃道。
估计他是有点失神,忘了扶脑袋,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脑袋才没掉下来。
尽管这样,黄海林也差点吓得叫出声。
看着白长生复杂的神情,再结合百鬼谱上对魇婆的记载,我隐约想到些眉目。
“带我去找她,我会见机行事。”我只能跟他这么说。
见白长生犹豫,我使劲戳了戳手表的表盘,又指了指黄海林,急着对他说
“没时间了!我来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你也做过人,你总得相信人性!如果魇婆不该死,你觉得我会杀她吗?”
白长生又盯着我看了一阵,咬了咬嘴皮子说“她在地牢。”
“地牢?”
我愕然,原来的鬼楼只有两层,塔楼有七层,哪儿来的地牢?
再说了,黄海林他们是在鬼楼的一楼惹的货,和地牢有什么关系?
这个整天抱着脑袋稀里糊涂的书呆子,该不会弄错人了吧?
然而白长生却笃定的说“你要找的人一定是她,她一定在地牢。”
我愣了愣,不管不顾的说“那就带我去地牢。”
白长生点了点头,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两点一刻。”
“那要等到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