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
接连两天,她都在镇上的诊所里输液,意识也时清时混,周围的一切都如梦似幻。
等到了第三天,父亲告诉她和母亲,白晶的爷已经火化了。
三口人没有回城里的家,而是在转过天,离开老家,蹬上了去东北的航班。
……
说到这里,白晶莫名其妙盯着我,眼中透着复杂古怪的神情。
这时车已经停在了巧山石业旁边的小路上,我被她看的不自在,推开驾驶座的门,点了根烟,打趣她说
“我才发现杨癞子还有一样本事,他不光自己跑偏,还能把听他说话的人带跑偏。”
白晶也不接茬,依旧盯着我,口气疑惑的说“那时候父母也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东北。直到去年我爸生病住院,以为治不好了,才告诉我,他当时带我去东北,是因为爷留下一封遗书。
遗书中说,爷为我订了一门亲事,而和我定亲的人,那时就在东北。爷在信中嘱咐我爸,他的丧事一切从简,但要爸尽快带我去东北,和对方见面。如果迟了,不光错失了姻缘,还可能从此与鬼为妻独活一生。”
我听的直皱眉,“那你去东北,见到你那未婚夫了吗?”
白晶摇摇头,“没有,等爸妈带着我赶到那家医院的时候,医院的人说,头几天的确有个小男孩儿昏迷不醒,住在他们医院。可我们赶去的头一天,那个男孩儿已经出院了。”
她忽然一下瞪圆了眼睛,“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听一个医生说,那个小孩儿好像叫徐……徐什么安!你……你叫什么?!”
我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被她揪住领子,才回过神问她“你去的是东北什么地方?那家医院叫什么?”
听白晶一说,我彻底傻眼了。
我七岁那年跟姥爷去东北,在火车站遇到毛小雨和妖人老三,事后昏迷住进了医院。
那段丢失的记忆,是在去年初,才被我重又拾回。
时隔多年,具体的时日,我是真记不得了。但白晶所说的那个县城,和那家医院,居然正是我当年所住过的……
我掰开白晶的手,正色对她说“我是去过东北,但那是近两年跟朋友一起去的。而且没听过你说的那地方和医院。我本来是叫徐福安,但绝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徐什么安。我现在叫徐祸!”
我这么说,实在是因为看出白晶太过激动。要真让她把一些事对上号,她说不准会当场爆发,和我互殴起来。
白晶明显不信,还想追问,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见电话是老古打来的,我刚要接,猛不丁就见前方正路上,两辆救护车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