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到来,不光意味着我们多了个强大的外援,有这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在,我可以完全放心的把一些事托付给他,自己则腾出大脑去想别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得以机会把进入暗道前后的情形相对比,从而进行思索判断。
确然,我分体少了一个。
而且切断感应的时间,恰恰就在郭森躲进那个柜子后不久。
那是个真正的狂徒,激进、狡猾、狂暴、嗜杀。
所有分体当中,他的行动最快,很可能在郭森躲进柜子前,他已经下到了暗道里。
再就是,我和纱织进入那扇门的时候,两个鬼子兵已经死了,伤口像是竹刀造成的。郭森也有一把竹刀,但一刀致命绝不是他的作风。
我还记得那句‘八格牙路’,那声音有点耳熟……
“追寻暴力带来的快感,呵,很明显,貌似岸上没法满足你……不,是他的那种变t。”瞎子收起了罗盘,“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和郭森是先大致确定,诊所附近没有其他人我们才进去诊所的。进去后,我们是从左往右搜索。有可能那时候,那个狂徒就躲在暗处没被发现。我们前脚进去,他就撬开输液室的外门进去。郭森进到输液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把欧阳若带走,所以来不及跟我打招呼就追了上去。”
“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没可能。”
我指了指身上,“暗道里两个守门的鬼子兵都被扒了衣服。一件现在我身上,另一件应该在杀他们的人身上。”
刘瞎子咧咧嘴:“那就更没跑了。看到鬼子兵把欧阳若扛跑了,郭黑脸还不玩儿命啊?”
“呃,我说二位推理大师,咱能面对一下现实吗?”甄意外插口道,“那船可是离岸边老远呢,您二位准备游过去?”
“嘿嘿,你就算不了解咱徐阴倌的作风,还没听明白,那个狂徒只是他的分身?分身能上去,他徐祸祸恐怕真是游也要游过去啊。”
瞎子和甄意外说话间,我一直在岸边找寻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横向走出十步后,终于有了线索。
我招呼瞎子过来,把刚捡起的一样东西给他看。
瞎子呲了呲牙:“乖乖,咱郭队长这是破釜沉舟?把小钢1炮都留下了?”
我在地上捡到的,正是一直嘱咐郭森不能使用的他本人的配枪。
在捡到枪的地方,地面上还画了一个箭头。所幸雨下得小,还能看清箭头的指向。
沿着箭头所指向前,走了约莫不到一百米,居然就看到一个有模有样的小码头。
这码头不能容水面上那艘大船靠岸,却停靠着两艘明显是上世纪的机械快艇。
而其中一艘快艇上,竟然还趴着一个和我此时一样穿戴的人!
我当即就要登上快艇,刘瞎子忽然拉住我,朝一旁努了努嘴:
“你确定她还能和你一起乘风破浪吗?”
转眼间看到纱织,她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旁,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的头发已经变得全部花白,年龄至少超过六十岁了。
没等我开口,纱织就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不会拖累你的,也不会老死在你面前。除了想多陪你一会儿,我还想要知道真相。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上船!”
我向后一扬手,随即将纱织抱起,率先迈上了快艇。
“买个双保险吧。”瞎子说了一声,跳上了另一艘。
“唉,我可不想当电灯泡。”甄意外上了瞎子的快艇,翻过那个鬼子兵看了看,“娘的,死人还想跟活人争地方。”
鬼子兵的尸首被丢下海的时候,我和瞎子已经各自发动了快艇的柴油机,分开两个方向朝着那艘大船的方向疾驰过去。
“金鳞。”纱织喊了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