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来向高战汇报。
高战看完取证清单,对我和老解说,赵太太的指甲油不但花了,而且有两个手指的指甲明显劈了。
没等他再多说,老解就催我赶紧回局里干活。
中午空着肚子来的现场,夜里九点多才急急慌慌吃了个盒饭,撂下饭盒就继续。
老解半开玩笑的问我,才刚来,第一次参与工作就这么繁重,会不会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我说一定不会,最初选择这门学科是因为穷,现在虽然谈不上热爱这工作,但绝不会辜负老师们的栽培和自己付出的努力。
很多事的发展,往往比电影里演的还要戏剧化。
因为不具备条件,一些东西是要提取后送到市研究所的。
可提取工作才进行到一半,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和老解同时停止进度,一同走进了高战的办公室。
正要向他汇报情况,他却先接到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高战神色复杂。
片刻,他告诉我们,电话是市局打来的。
三十分钟前,回到市里的赵太太,坠楼了。
就现场看来,疑似自杀。
我想强行压制住瞬间生出的那股子邪火,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不该死,她应该把那赵老板从楼上推下去!
老解让我冷静,工作中不要夹带私人情绪。
随即他向高战汇报了情况。
高战听后也是半晌无语。
那是因为,虽然都没有言明,但也大致都知道,死者和赵老板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关于这点,通过后来对在场人员单独的详细讯问中,已经能够证实。
我和老解停下手头工作,是因为,我在死者的血液样本中,检验出一种病毒。
那是一种通过血液传播的疾病,截至目前,全世界也还没有有效的治疗药物。
而这种病,另一种主要的传播方式,是男女关系……
汇报过后,工作还要继续。
直至凌晨四点,提取的样本由专车送往市里。
下班的同时,这实习第一案,在我个人,也算已经是有了定论结果。
赵太太用过的一次性手套不光有穿透,内部还遗留了一小块崩了的指甲和极少的血迹。那应该是她在吃海鲜的时候,指头被扎到留下的。
血液中,同样化验出了那种病毒……
正中午,青天白日。
赵太太是如何布局,具体怎样在众目睽睽下行凶的,貌似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解之谜。
而我,只是一名法医……实习的。
我那车,让瞎子开回市里了。
平古县就这么大,我的新居所距离单位也就一公里路,压根用不上车。
对此刘瞎子还抱怨不迭,说我心眼多,坑他。
这破车开出去丢人现眼,停得时间长了自己生毛病,他还得自掏腰包替我修车。亏了。
天,下起了濛濛细雨。
看到不远处一家像是刚开门的早点铺,再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半。
这么早,包子上屉了吗?
甭管了,没蒸得,不也得等着嘛。
肚子叽里咕噜五脏庙闹翻了天,刚搬家,我回去上哪儿弄吃的去?
“老板,包子好了吗?”
“包子早唻!都还没包唻!你这是,刚下夜班?饿得话,面吃不吃啊?煮面快的啊,浇头都是现成的!”秃顶的老板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我果断一挥手:“吃面!加面!”
老板的确是南方人,不然单卖早点的铺子,通常不会卖酒,而且是黄白啤都齐全。
热腾腾的辣肉面端上桌,我捎带点了瓶绍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