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差一点儿没背过气去。她眼里的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想解释,那钱不是她花的,是给人家治病了,她想说明她受的累和委屈,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财在一边对着白福抱怨道“都怪白福了,他要是不闯祸,也不至于借这么多钱的外债。”
白福道“我用你管?”
白财道“你不用我管?你不知道那钱是我和爸一家一家去求人借来的吗?现在那帐本上还记着呢!咱们欠了谁家的钱了。有本事你自己去借啊?”
白福抻着脖子叫道“你比我多上多少年学呢!你花的钱比我花的多多了,我都没抱怨过你,你还来抱怨我了,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白财道“你不上学是因为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又没有人让你下来,是你自己不爱上学,非要下来的,你能怪谁?”
白福道“你也够没良心的了。”
白财气道“你骂谁没良心?你比谁都没良心,要不是因为你,咱家现在都没有饥荒了,妈也不能生病。”
白福喊道“妈生病又不是我弄的,你有本事跟我在这横,你倒是去陶二珍面前说啊!我就不相信,你见了她腿不哆嗦。”
白财白了弟弟一眼道“我好好的我哆嗦什么呢?更何况,你得罪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犯不着跟人家搭话啊!”
白福道“没本来就说自己没本事的,找什么借口啊?”
白财冷笑一声道“你这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你有本事,你自己就去找陶二珍,我怕就怕啊,你自己不敢去,就在我面前的能耐。”
叶秀听着两个儿子的争吵,整个人更不好了。白德旺让她伤了心,两个儿子也不让她省心。
叶秀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虽然现在自己的亲人都在身边,但是语言之间互相伤害着,就像是寒冬腊月的冰一样,把她周身全部冻住了。
叶秀感觉到自己的泪都是冰冰凉凉的,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与陶二珍周旋时她提着一口气,等陶二珍走了,她就不去想了,必竟那是一个外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面前,听着丈夫埋怨自己,听着两个儿子互相抱怨,她怎么能不伤心。
叶秀从来没这么决望过,她不打算和儿子继续说铲地的事儿了,此时她只想睡觉。
白福却没有让她睡的意思,凑到她身边问道“妈,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找人来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