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封闭的木制廊桥深处——
符清观和胡须发白老人佝偻着身子,静候在一个黑色飞鱼袍男子的两侧,等待发落。
“伍白,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救他。”
泗清神色严肃的质问着一个身穿黑色飞鱼袍,长相邪异的男子。
邪异男子嗤笑了一声,口中传出男女混合怪音,“你自己不会救吗?”
“我打不过他。”泗清理直气壮的说道。
邪异男子消瘦的手掌从空气中不断取出一页一页白纸,直到叠满厚厚一沓,上面写满了方言的信息,“那我也总得先看看那个百户的手段吧,魁修中的手段千奇百怪,万一碰到一个克制我的,我上哪哭去?
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那个同伴实在不抗揍,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几下就被锤没了,我们这种脆弱身板躲在远处放放法术还行,上去硬刚那个怪物不是白给吗?”
“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这本来是你的任务,要不是蟾宫大人要我协助你干掉他,我才懒得理你。”
伍白邪笑了一声,“不过现在嘛,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我协助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帮帮你好了。
欲使一个人毁灭,必让他先疯狂。
正巧,我就是这方面的行家。”
泗清问道,“你准备要怎么做?”
伍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打了个响指,伸手一把拉住他,
“我发现了新鲜玩意,带你一起去看看。”
泗清预感有些不妙,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开,心中暗骂了声死变态,只好由着他为所欲为。
这时,他发现他们的身体正在化为点点星光向龙首怪物飘去。
……
天开始蒙蒙亮了,烟雨笼罩着天空。
方言拖着一动不动的蒙戈寻找着泗清两人,狰狞的龙首刚探进封闭的木制廊桥。
一片星光便铺头盖脸朝他盖下,顺着眼耳口鼻钻入他的脑海中。
“呃啊~”
方言顿时捂着脑袋发出了一声低吼,跪倒在地。
疼痛,无法忍受的疼痛贯穿着它全身。
“药~药~”粗重的喘息声如大风箱般快速拉扯着,汗水打湿了它的后背。
尖锐的指甲抓破了头皮,鲜血流淌了下来。
庞大的身躯逐渐缩变回人类模样,无力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琥珀色的竖瞳在疯狂颤抖,慢慢变回了灰绿色的眼眸。
方言目光呆滞,脑中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次发病这么突然,明明昨晚才吃的药……
难道,是因为那团星光的缘故吗?
朦胧的意识逐渐开始消散,方言双眼无神的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渐渐地,天空开始坍塌,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重构成了一个让他即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
当方言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松软的床上。
不对,这不是床。
这是?这是?
沉吟思考了片刻,他终于想起来了,
沙…沙发?居然是沙发!
手掌激动的反复摩擦着沙发表面。
“阿言,来吃药了。”一个臃肿肥胖的中年妇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散发苦气的药汁,放在他身前的透明玻璃桌上。
方言呆呆的看着中年妇女,下意识脱口而出,“妈……”
曾经藏在最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将他淹没。
“嗯?阿言你怎么哭了?”中年妇女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模样,连忙用手帮忙抹了抹,却越抹越多。
方言傻傻的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的温热,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粗暴的擦了擦,才露出温和的笑容,“妈~我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