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方言双眼寒芒一闪而过，应声回道。

接着他继续看向床榻上，还有些懵逼的的四人，问：“你们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老张头和老太医两人张了张嘴，最后齐齐摇了摇头，表示记不太清。

倒是老太医的大儿子符清缪想了想，沉声道，“应当是狐妖。”

符清观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他的老父亲，语气不太确定的憋出了一句，“我应该也是狐妖害的。”

看着四人的神情，方言心中有所了然。

两个老家伙人老成精，其实心里明明白白是狐妖干的。

但狐妖背后是六皇子府。

六皇子得罪不起，况且这种操作摆明了要搞大动作……六皇子搞大动作……涉及到皇家……

也只能是政变了。

老太医在皇宫当差，十分清楚皇上的龙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们只是不敢说，因为得罪不起。

所以，他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企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呵，可能吗？

显然不可能，不然泗清等人也不至于要对方言赶尽杀绝。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皇权之下皆为犬马与鱼肉……

而符清廖则有勇无谋像个莽夫，平时说话不经大脑，一开口就得罪一片人。

这点方言早就清楚了，

不然也不至于两年前他刚进镇鬼司，符清廖是个总旗。

两年后自己升百户，他还是个总旗。

御医的人脉绝对是最广的，符清廖混不上去要么是缺心眼，要么就是在混日子。

两年共事，方言明白他毫无疑问是前者。

至于符清观？

他只是单纯的傻和憨罢了……

事到如今，情况危急，方言也只能跟他们直接挑明情况，

“我们现在已经被卷入了权利斗争的漩涡，六皇子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甚至现在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中，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一个狐狸窝。

没人能全身而退，六皇子生性多疑不会接受我们的投诚，因为我们没有价值。如今，我们只能选择站队其它皇子，但是其它皇子势微且不得宠，只有四皇子能跟六皇子一较高下。

我猜测四皇子现在也自身难保，六皇子已经暗下杀招，说不定等四皇子从战场回到长安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锦衣卫现在这个狐狸窝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老太医叹了一口气，语气唏嘘苍凉说道，“要不然咱们离开长安吧，天下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

长相邪气的符清廖直接打断道，“爹，你还不明白吗？言哥说的对，我们逃不掉的，第一关调令就过不去……

既然是言哥把我们救了出来，那我愿意一切都听言哥安排。”

“不，你们找机会先离开，这里现在太危险，你们留在这儿只会拖累我，我去锦衣总司报道。”

方言直接打断了他，无情拒绝道。

“啊？这？”四人面面相觑。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万万不可啊。”老太医沉声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拿着这块腰牌，你们可以先去太平公主府，她会庇护你们的。”方言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的符清观。

顿时，符太医一家三口看向方言的目光就有些不对劲。

太平公主在长安城中的风评一直不算太好，荒淫无道，喜怒无常都是她的代名词，最重要的还是她喜好男色，府中豢养无数面首。

“听阿言的，他不会有事的。”

老张头仿佛想起了什么，最先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

“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