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蒙大赦的步家军士兵闻言,立刻不顾一切,相互拥挤着向后溃逃而去。
太可怕了,这些汉陵守军压根不是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下庄墙的。这就是这些攻庄士兵内心的真实想法,显然都已经被庄墙上的防御工事给吓破的胆识。
“可恶~”
步渊站在本阵处,望着滚滚而来的溃兵,不住来回踱步,气的面色发紫。
“两天了,那些汉陵守军都是铁打的么?”步渊自言自语,愤恨无比地说道,“折损两千多人居然连庄堡的墙头都没拿下,唉~”
叹息声中,步渊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后悔,后悔没听当初姜浔在时对自己所说的话,让自己认真操练兵马,不要克扣军士饷银。
可惜自己没当一回事,哪怕当初军中发生轰动整个远州省的闹饷事件,他也依旧没有汲取其中教训,还是我行我素,认为人多才是硬道理,对新招募的士兵压根就没有好好督促过训练。
直到今天,步渊才被眼前的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只有一千多人的庄堡硬是打的自己几万大军不得寸进半步。
望着天空中狼烟四起的场景,步渊心道要是有一批弓箭手压制一下也许就好了,如果多给将士们置办一身铁甲,哪怕是皮甲也许都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然而,却是没有然而的,血淋淋事实就摆在自己眼前,本来该发放的军费辎重都被自己贪污拿去享乐,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再仔细想想,必须在两日内拿下对面这颗钉子,不然真的无法跟姜泽交代了……”
步渊暗暗下了决心,必须另外想办法拿下对面这座难缠的堡垒,否则姜泽怪罪下来,自己甚至步家也有可能跟王家一样,彻底被覆灭成为远东世家瓜分的一杯热羹。
然而,步渊不知道的是,姜泽本来就没指望他能打下这座边堡,如果他能打下,反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就在汉陵边堡的战斗进行的火热之际,王匡亲自率领六千府兵已经开始按照洪应文的布防图略所示,绕道进入了汉陵腹地,直扑中军大营而去。
……
“杨营,边堡驰报,候千总已经连续击退七次步渊大军进攻……”
“再调派两个旗的军士速去驰援边堡,虽然侯千总暂时挡住了步渊大军的步伐,但连续两日面对数万大军的攻势,想必他麾下伤亡也一定不小,不能让他孤军奋战……”
“遵命~”
汉陵守军大帐内,收到边堡驰报的杨帆立刻从麾下为数不多的人马中调遣了两个旗(一旗三百二十人)前去驰援侯百东。
不过,杨帆心中却有一个巨大的疑惑,那就是为何到目前为止只有步渊的军队对边堡发动不要命的攻势,而王匡的府兵却一直按兵不动,这其中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
步渊的军队什么德性,杨帆自然是十分清楚,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仗着人多罢了。
可总督府的那些府兵可不是乌合之众,他们都是经过专门操练的,不比汉陵守军差多少,如今连着两三天没打下边堡难道他们都不急么?
就在这时,副将李盛步入了帐中,杨帆一见,立刻迎了上去问道“你可回来了,汉陵各处庄堡的百姓撤离的怎么样了?”
李盛说道“已有半数前往汉河通往冀州的边境上,政务司各部已经在尽最大努力了……”
杨帆点点头“尽力就好,我总觉的这心里不踏实,这几日消息来报王匡大军至今都在步渊后方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坐视步渊军进攻受挫却视若无睹,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李盛闻言说道“难不成王匡和步渊之间有矛盾,坐视步渊所部损兵折将?”
杨帆摇摇头说道“不可能,这次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定是冲我汉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