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勃然大怒道“狂妄的小子!等饿得有气无力时,看你还能这样嚣张……”
王壑自然不会任由他骂,朝旁瞅了一眼,玉麒麟霍非便大步上前,一把拎起杜律,扔了出去。
就听帐外“扑通”一声。
接着又是“哎哟”一声。
朱雀王赵寅眼皮跳了跳。
霍非却没事人一样回到座上,还拍拍手,仿佛手上沾了灰尘似得。——他虽是武将,却有洁癖呢。
赵寅瞅着这一文一武两个年轻人,轻笑道“看来本王真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王壑忙换上阳光般的笑脸,道“王爷正当壮年,怎可言老?王爷威名,晚辈幼时常听父亲母亲说……”
赵寅打断他,问“晚上吃什么?”ii
王壑被问的一怔。
他又不是火头军?
再者,之前不是都说好了,今后一天吃一顿,除非开战,否则晚上没的吃么,怎么还问?
他便赔笑提醒道“晚上没的吃。”
赵寅道“哦,那你一副财大气粗不缺粮的模样,哪来的底气?说给本王听听,将来也好借鉴。本王一介武夫,肚里就一根直肠子。当年被你父母给使得团团转,却一直学不来他们的智谋,现在连你也不如了。”
王壑“……”
王爷这口气,很幽怨啊。
再者,赵寅哪里直肠子了?明明一肚子坏水!当年他父母才是被使得团团转呢,被还是朱雀王世子的赵寅驱使着破了谋反大案,替朱雀王族洗清了冤屈。ii
肚里腹诽,面上却笑道“王爷放心,明早他们会如数交粮的。晚辈怎敢拿几十万将士性命当儿戏?”
赵寅怀疑地看着王壑。他肚里的肠子当然不是直的,很有些弯弯绕,因此怀疑王壑这招不可行。
王壑择很有把握地点头。
赵寅只得等着了。
再说杜律,回到玄武关,那手脚还在不住颤抖。
生生给气得!
还羞愧——他白占了有利情势,竟被王壑劈头痛骂而无还嘴之力,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秦鹏,愤怒道“殿下,既然这小子狂妄找死,就由得他!”
意思是不赎人了。ii
秦鹏身为皇子,当然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况且他没有跟王壑直面相对,所以并不能对杜律的愤怒感同身受。他想,杜律也太沉不住气了,王壑不过说两句硬气话,虚张声势而已,何至于气成这样?
再说,不赎人能行吗?
瞧瞧潘子豪!
潘子豪也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杜律可以跟王壑赌这口气,他不敢赌啊,那是他的父母啊!
秦鹏沉吟了一会,转向潘子豪,问道“潘将军意下如何?本王既答应赎人,便不会舍不得这批粮食,因替将军的亲人安全着想,才要分批付粮。现在王壑态度强硬,坚持先付粮,将军觉得,我们是否该相信他呢?事关将军亲人,将军只管畅言,本王全力配合将军。”ii
他把决定权交给潘子豪。
潘子豪心乱如麻。
他不敢相信王壑。
却又不敢跟王壑拼。
怎么办?
他郑重对秦鹏抱拳道“殿下请容微臣想一想。”
秦鹏宽慰道“将军慢慢想,粮食本王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将军下定了决心,即刻交易。”
潘子豪感激道“谢殿下。”
他这一想,就是一晚上。
秦鹏和杜律等人也反复磋商,不得主意。
一夜过去,转眼到了辰初时分,城外毫无动静。
秦鹏和一干属下全部集中在帅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