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
王壑也深深地看着她。
王壑凝神看一个人的时候,眸色很深,目光很沉,浓黑如墨汁,深沉如渊,浩瀚无垠。
李菡瑶失足陷了进去。
“谢相他们能答应么?”
“我现被胁迫,身不由己。他们不答应也无法。”
“你……你这是嫁祸!”
“月皇不愿意被嫁祸?”
“我……当然愿意!”
这话一出口,李菡瑶噗嗤一声笑了。真奇妙,明明是他父女拿了王壑,逼王壑答应东西分治,怎么被王壑这一搅和,他们反成了被嫁祸、被栽赃之人。
而她,竟然为之窃喜!
王壑掀起这张手绘图,露出下面的稿纸,密密麻麻都写着字,清一色的小楷,神似王羲之的平和简静、清雄雅正,于和谐中突出自身宏阔气概。
他端起这厚厚一摞稿纸,递给李菡瑶,淡声道“这是两国分治的国策。下午才写的。月皇如不嫌弃,拿去瞧瞧,或许能对治理月国有所帮助。”
李菡瑶“……”
所以,他从鄢芸和落无尘那里得知他们父女想要东西分治后,便画了这张图,又拟了这些治国之策,就“如何分”“如何治”,做了详尽规划?
好迅速的反应。
好沉着的应对!
李菡瑶飞快地翻看着,越看越震惊这是一份国朝的规章制度和纲要,涉及礼制、律法、人事、兵制、钱粮税赋等,正是李菡瑶眼下所急需要的。
月国初建,朝政一片空白,百废待兴,李菡瑶再厉害,再有雄才大略,也得花时间将规章制度一一建立起来,再选拔合适的官员各司其职,纵有鄢芸和落无尘帮忙,也感到捉襟见肘,有些紧张。这是因为她举事时日尚短,人手不足,底子太薄所致。目前她只控制了江南三州,外加云州、荆州和溟州等部分地方,尚不稳固。
当然,昊国朝廷也未必就稳固,也面临跟月国一样的问题,譬如各地大靖残余势力尚未降服。
但王壑有一项优势是李菡瑶比不了的他收伏了许多大靖旧臣,所有朝政和规章在旧的基础上略作改进即可;他本人出身名门,祖父和父母皆是高官,他自小耳目熏染,对朝廷制度再熟悉不过,制定起来自然容易,而谢耀辉等人也都是治国人才,可助他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