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安如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明天的到来。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会带着脸上这个伤疤过活,可是现在,这鬼颜蛊能解了!
如果他的养母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如他一样激动吧?还有他那个遗忘在记忆角落的母亲,肯定也会很开心。
想到这里,他再也躺不下,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呼啸的冷风灌进来,吹得他有点儿冷,但因为心是热的,所以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他拿剑在院子里练了一阵,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招式都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极大的力量,看得周围隐藏的暗卫在心里连连称赞。
这一夜,苏桃倒是睡得极好,她做了个梦,梦里面安如山的脸治好了,变成了一个绝世大美男。
苏桃光是盯着他那张脸都能恍神,于是这一夜的梦里,便只有安如山,他们之间甚至还发生了一些不可说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不愿意醒来。若不是白湘儿亲自来喊她,估计她都不会醒。
她起床梳洗的时候,白湘儿就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打量“姐姐,你为什么不用我送你的这些珠宝头饰呢?”
“我啊,不喜欢把那么多的东西戴在头上,其实这些珠钗都特别好看,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戴着这些不方便。”
白湘儿走到她身边“可是你现在不用干活啊?”
“那好吧。”
苏桃从一堆的珠宝里面捡了一根银钗子插进头发里,白湘儿眼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自己送苏桃的东西。
“姐姐,你这个银簪子挺别致的,这小狐狸也好看,你从哪里买到的?”
“这个啊,是安大哥送我的。”
说到这里,苏桃又想起了宁无忧,镇国公府的人当真都不太好。
“那挺好的,姐姐今天就戴这个簪子,希望表哥解蛊顺顺利利的。”
苏桃和白湘儿吃了早饭,两个人手牵着手去了安如山的院子,容氏看到她们感情这样好,看着苏桃的眼神更温柔了。
鬼医这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绝对守时,所以苏桃他们去的时候他早就到了,此时正在安如山的院子里熬夜,手法虽然看起来不怎么专业,但有了明安候和安如山的保证,苏桃也就不再质疑。
不过,看他熬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熬出来一碗黑乎乎,浓稠得跟胶水一样还带着腥臭味的药,苏桃捏着鼻子忍不住问“鬼医,这东西真能解除安大哥身上的鬼颜蛊?”
“这一副药当然不行!”鬼医把手里的药递给苏桃,“拿去给你的心上人喝了吧,这药需要连续吃七天,等催动他体内的鬼颜蛊再换另一种药,然后再吃上半个月方能解蛊。”
“一个月,这么久吗?”
鬼医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天下至毒的鬼颜蛊是那么好解的?而且这个蛊虫在他体内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个环境,如果不下猛药,它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苏桃,拿过来吧,我喝。”
只要能解蛊,他什么都不怕。
“喝归喝,喝完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不准喝水,不准进食,就连蜜饯这些零嘴啥的都不能吃知道吗?”
白湘儿本来还准备了桂花酥给安如山,打算让他喝完药吃两块压压嘴里的苦腥味,这下子傻了眼“都不能吃吗?”
“当然不能!”
白湘儿抿了抿唇,看着安如山的眼神颇为同情,她记得父亲说过,表哥从小就不喜欢吃药,每次吃药之前都要先准备好蜜饯果子之类的。
苏桃怀疑鬼医是故意的,不过她没有证据。
熬好的药比想象中更苦,苦得安如山眉心都皱成一团,而且那个腥味特别恶心,让人想吐。
“你千万别吐啊,这副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