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赶紧入睡。
早上宋归尘是被“咚咚”的敲门声叫醒的。
睁开眼睛之后,只觉得脖子上的脑袋一个头两个大,沉重得抬不起来,宋归尘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儿,应了一声:“来了。”
这一出声,方察觉自己声音沙哑,喉咙也是火辣辣地疼。
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小尘,你没事吧?”
“没事。”
宋归尘强撑着披上衣服,下地开门。
见她脸色绯红,汗湿鬓发,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样子。
院子里的三人顿时大惊,林逋忙上前替她诊脉,甄老头也不捣乱了,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杜青衫问:“师父,小尘没事吧?”
宋归尘:“没事,大约是昨晚太累了,吹了夜风受了凉。”
林逋收回探脉的手,剑眉一拧:“还不快去躺下。”
看向甄老头,“暑湿伤风,你去抓药。”
再看了一眼杜青衫,“你,煎药去。”
看着因发热而拧着秀眉十分难受的小尘,杜青衫心焦之下,自然是毫无怨言,拉着甄老头就要他赶紧给自己药。
好在甄神医本就是大夫,在放鹤堂这些日子,大夫的招牌还没拆,为了不白吃白住,也经常下山给城中人看病抓药,故而放鹤堂药材倒是应有尽有。
来到宋归尘特意给他腾挪出来做药房的一间屋子,迅速抓了药交给杜青衫,交待道:“煎熬半个时辰即可。”
半个时辰后,杜青衫端着一碗药来到了宋归尘床边,叫醒了迷迷糊糊又睡着过去的小尘。
“小尘,喝药了。”
他青丝散乱,平常一尘不染的衣角沾满柴灰,白净的鼻梁上一抹黑,好不滑稽。
宋归尘捂嘴扑哧一笑,伸手要接药碗,杜青衫道:“我喂你。”
宋归尘忙摇头,用沙哑的嗓音解释:“此药极苦,一勺一勺地喝,苦味常在,一口闷了,可减少些苦意。”
“看来小尘经常喝药。”
捏着鼻子将一碗药喝了下去,宋归尘摇头道:“也没有经常。小时候,每次生病,师父都建议我一口将药喝下去,这样,苦一时,总比一直苦好。”
将药碗放到一旁,杜青衫静静望着宋归尘,暗悔自己没有准备好甜甜的蜜饯。
“你现在觉得怎样?”
“有些头大。歪一会儿就好了。”
宋归尘伸手摸上杜青衫沾了柴灰的鼻梁,笑道,“你这里沾上了脏东西,我给你擦擦。”
说着故意将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小块黑灰抹了开来,白皙的鼻梁两边顿时多了两条黑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