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隐身药剂相当地管用。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她要尽快地远离斯蒂夫基抵达邻镇。
虽然她很愤怒、很恼火,要知道,以她平日里的性子肯定早就回头和那群愚蠢的傲罗打起来了。是的,要是能顺便蹂躏几个“勤劳勇敢”的傲罗,主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可是不能,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那里,一刻都不能停留。
她就是贝拉特里克斯,一个肩负着重大使命的食死徒,一个被主人赐予了无比伟大的荣耀的纯血巫师!
只不过,从刚才离开斯蒂夫基开始,她就始终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是什么?什么东西在跟着?是错觉吗?
在一个劲儿地奔跑间,她仓促地回了好几次头,扫视着身后的一切,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由阿兹卡班的牢狱经历带来的不安定感,让她在这种被人所注视着的感觉之下,心中升起了大量的烦躁感。
在过去,她每当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就会用折磨人来让自己放松下来。被折磨的对象越是痛苦惨嚎,她就越会感到身心舒畅。
但是现在,却没有机会给她这么做了。
从斯蒂夫基去往邻镇韦尔斯,大约是有个三英里的距离。这点距离,对于一名麻瓜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骑个自行车就能很快抵达。
可要是只靠两条腿跑的话,还是一段非常要命的路程。
但现在她必须用跑的,一直到离得够远,才能尝试借助幻影移形咒远遁他方。要不然,之前同伴为她争取来的逃脱机会,就会因此而变得毫无意义。
公路两旁的行道树时断时续,不停地在往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后退去,偶尔可以在那树木的间隙中瞧见大片大片的田野,它们都被尚未消融的积雪覆盖着。
口鼻间吸入的都是冰凉的空气,随着一次次的呼吸被灌入肺中,然后将她体内的温度也一并带走。
即将入夜的风刮得甚是凌冽,在她奔跑的同时如刀子一般割在颊上,似乎是在不断提醒着她——春天离得仍是足够地遥远。
“嘭!”
大约是踩到了路面上的薄冰,这种由积雪压实所化的冰格外地滑,她一不留神就狠狠地摔了一跤。可当她倒在地上脚踝一阵生疼的时候,始终紧握着的手提箱却被她高高地举起,竟愣是没有被磕到半点儿。
“咳咳……”
几声呛咳从这无人的公路上蓦然响起,在略略回荡了两三下之后,便融入了那逐渐变得昏暗起来的夜空之中。
不知不觉的,太阳已经落山了。
贝拉特里克斯奋力地支撑起了身体,大口地喘着气,仍在努力想要站起来继续往前跑。一边起身,她一边目露凶光——她贝拉特里克斯,又何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可如何与空气发狠都是无济于事的,她活动了一下脚,发现虽然有些疼,却还不至于影响走动。于是,她便紧接着又往前跑了起来。
然而,似乎冥冥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多半不会顺利。所以,就在她刚跑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又跌倒了!
当然,这回可不是滑到的了,贝拉特里克斯清晰地感觉到,是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自她背后袭来,硬生生将她撞得往前飞扑了出去。
即便是猛地扑倒在地上,可她仍是勉力护住了手中的手提箱,似乎生怕它被摔到一般。很难想象,那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以至于她不顾自己受伤也要本能地保护它。
而就在下一秒,贝拉特里克斯不再犹豫。她根本没有去瞧那把自己撞飞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而是在倒地的情况下,不顾一切地发动了幻影移形咒。
在一阵扭曲中,她整个人连带着手提箱一块儿,蓦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