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干的,如今倒是释去了几分怀疑。
章越从三司放衙后,知十七娘早作了一桌子的菜在家等他,正欲坐上马车回家。却见一人等在他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内兄吴安诗。
吴安诗当即以赴宴的名义将章越拉上马车,章越本欲推却,最后还是抹不开大舅哥的面子。
她们来到一处甜水巷的民宅后,经过一道长长绕绕的曲巷,曲径通幽地来至临着汴河的一处宅院里。
章越与吴安诗走进宅院,别看外头不起眼,但内里布置得异常华丽,亭台楼阁皆有,还随处都可以见到汴河上华灯初上的景致。
此时正值初夏,在汴京有这么个欣赏河景的好去处,真是叫人心旷神怡,章越刚想至此看了一眼身旁的吴安诗却不由有所警惕。
临河处停着一处画舫,吴安诗当即引章越上了画舫。
却见画舫里四面开轩,本是坐着数人。他们见了章越,吴安诗都是一并起身行礼。章越打量来人,白日在都盐院见的骆都监赫然正在其中。
还有一位是夏伯卿,夏安期之子,吴家的另一位女婿。
不过骆都监,夏伯卿并非是今日真正的主角,吴安诗向章越引荐一位年轻人道:“这位是当今陕西转运司薛漕帅家的公子……”
章越看了此人一眼,对方笑道:“在下薛绍彭,久仰状元公大名,我与吴大郎君是莫逆之交,只是近几年一直在西北,否则早通过吴大郎君结识状元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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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诗一脸热情地给章越介绍道:“这位薛郎君为人仗义豪爽,生平最是爱交朋友。”
章越早已知自己岳家与陕西转运司交往甚密。
见了薛绍彭,章越点了点头,章越又与夏伯卿见礼,夏伯卿之父夏安期曾任陕西转运使。
之后骆监院起身与章越道:“不知章学士是吴太守之婿,之前失敬之处还请海涵。”
章越淡淡地道:“骆监院言重了。”
岳父吴充之前任陕州知州,也是坐镇过西北的。
众人入座后,一旁自有歌姬舞妓上画舫里给众人斟酒,再以歌舞助兴。对着汴河欣赏此等美景,听着婉转的去掉,也算是一件美事,只是章越心底有事,却始终绷着,虽有歌女舞姬劝酒却始终少饮。
薛绍彭对章越笑道:“这里都是自家人,三郎君何不开怀畅饮,大家共谋一醉!”
章越笑道:“这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如今实已是喝多了。”
薛绍彭与众人都是笑了。
不久吴安诗让歌女舞姬退下,章越也知真正的谈话开始了。
这时候薛绍彭道:“今日听闻骆监院得罪了三郎君,我实在忐忑不安,借着今日这场酒先来赔罪。”
骆监院连忙起身,连自罚了三大杯,显然在薛绍彭面前甚是敬畏的样子。章越对薛向不由高看一眼,这骆监院好歹是一名京朝官,但在薛绍彭面前不过是名小卒。
章越举杯道:“大家各尽公事,哪里得罪的地方,言重了!”
薛绍彭豪爽地笑道:“既是一家人,咱们就开门见山说话,之前骆监院说只给七千席盐钞,我觉的少了。他不知章学士是吴太守的女婿,如今吴兄与夏兄都在这里,咱们又是多年的朋友,何况三郎君是奉了太后之命,无论如何我都需支持一二。”
“我陕西转运司一口气给足五万席盐钞予都盐院!”
章越道:“那么我要作些什么呢?”
薛绍彭道:“很简单,只要三郎君能促成小钞之事即是,此事不用今年办,明年亦可。”
章越道:“薛兄的意思从明年起,陕西转运司每年皆加印二十万小钞。如今陕西转运司一年印一百七十七万席,加印小钞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