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责安听见女子的嘶吼声,心下暗自得意,果然还在这宫里。起身站在殿门口侯着,寝宫外已来了些士兵,却无人前进,只因刘责安的令牌。
若是在之前,南诏未归属缙朝,刘责安也没有那么大胆子敢直入宫中,可现下,他有了太后这个倚仗,太后告诉他不择手段,别人不清楚,他可太清楚不过了。
太后所谓的不择手段,不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再用,而是直接用,他虽远在蜀地,消息来得慢,可是也知道这南诏公主是君上想要的人,太后下了这样的旨意,似乎是和君上出了嫌隙,要利用这个南诏公主,不知母子间为何闹成这样,不过管他呢,只要自己有靠山,害怕什么呢。
顾晚衾看见宫门口,一个个憋屈得很的士兵,忽然后悔,为什么当时要交出南诏的归属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如此吧。
刘从压着怒火中烧的顾晚衾进殿,刘责安看了看“啧啧啧,我缙朝也有美丽的女子,像公主这样的人间绝色,确实不多见,难怪君上魂牵梦萦,是有道理的。”说罢低低笑了几声。
顾晚衾眸中泪珠未干,咬牙切齿问“李司玄派你来的?”他竟不知李司玄如此龌龊,居然派这样的人用下作手段带她回去,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那个疼爱她的大嫂,才出月的孩子...
“公主,大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受,非要浪迹天涯做什么呢?那些都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做的事,堂堂一国公主,何必呢?”刘责安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顾晚衾不管猜测的是谁,他都无所谓,他也没有透露过,想怎样认为是她的事。反正君上和太后有嫌隙,这样说也正和太后心意。
顾晚衾若不是被刘从钳制,早就挣扎上前杀了这个小人。“我说了我跟你们走,为什么不放过我大嫂和她的孩子”眼泪又继续落,却是遮不住她如刀剑般锋利的眼眸“这些事是因我而起,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哦?是么?”刘责安似乎才知道在外死了两个人,看了一眼刘从,见他有些慌乱,不过刘责安不在意这个,死了便是死了,然后恢复神色看向顾晚衾,一脸惋惜道“不止呢,公主请进来看。”
顾晚衾不明所以,从方才进来一直没有见到父王和母后,一直以为是被眼前这个小人绑住了,直至进殿,看到血泊中躺着的两个人,熟悉的面孔...
脑中似乎炸开了一般,无数滋滋的嘶鸣声侵占了头颅和耳朵,脚下像被千斤锁链系上一般,难以迈出。
顾晚衾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用了全身力气才向地上的人走出一步,腹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顺着喉咙过了口中,然而喷涌而出。
从前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一下子没了光亮...
刘责安不言语,兀自坐下,用了方才的杯盏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
刘从往里看了看,奇怪,她怎么不大声叫呢?为什么不哭呢?方才见到她大嫂死了,不是还嘶吼哭喊呢么?难道家破人亡就是这样平淡的感觉么?
曦蓝和曦青被身后的人捂上了嘴,眼泪大滴大滴掉落,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挣脱不了。
顾铭珅和桑妤来了,两人未回殿,去找了夙昀,刚好与搜宫的人擦肩而过,可是突然听到顾晚衾的声音,觉着不对又往回走。
士兵们一个个垂着头为他们让出一条路,顾铭珅直觉出了大事,一直走到顾晚衾宫门口,看着殿内灯火通明,父王和母后倒在血泊中,脑子突然就一片空白了。
桑妤泪流满面,顾不得擦泪忙上前搀住他,二人学过习门外一群看戏的人进了殿。
刘责安抬眸“哟,这二位又是谁?”
见二人不理会,又将眼神看向了之前的那个婢女,那婢女方才是亲眼看到他杀了南诏王和王妃的,禁不住吓,垂眸哽咽道“是二殿下和夫人。”
刘责安扬起讥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