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
“师父,这妖册里的东西这么好,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不怕别人惦记,偷
走它吗?”
凉月把妖册往青竹怀里一堆:“我不光白送你,我还能再搭你点儿,把这妖主之位让给你当,就看你到时候,有没有命用它吧!”
青竹把妖册双手奉回:“那算了,光是这些年师父经历的危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是九死一生。我跟着师父也能学到,为了这么本破书,丢了命,没必要。”
凉月心想,关键是除了我,你们连一页纸都翻出开。
等青竹走了,天已经快亮了,今日轻罗馆无事,凉月要跟着疯爹入宫。
凉月不喜欢上朝听政,她本就不是那块料。
不过疯爹并不打算放弃当年他的打算,或许是因为凉月才是他的亲闺女,他有私心,也或许,早在很多年前,疯王就已经看出来,顾粲比她还没出息呢!
凉月坐在疯爹身边,歪过身子就能瞧见顾粲放在手里的蛐蛐笼子。
玩物丧志就算了,竟然还敢带到朝堂上来。
凉月在心里念了个诀,没一会,那聒噪的蛐蛐声便消失了。
顾粲低头一瞧,只剩下了空空的笼子。
他立刻意识到是凉月在捣鬼,他看向凉月,也正好对上凉月眉头紧皱的脸。
再玩这些没有用的,我真收拾你!
凉月用眼神告诉顾粲。
“陛下,您以为如何?”
疯王突然询问皇帝,扭头看向顾粲,就看到凉月握紧的拳头和顾粲苦瓜似的脸。
“陛下!臣问您,关于工部的提议,您意下如何?”
疯王提高了声调。
“啊?什么?什么提议?”
他当然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玩!
“顾粲!”
下了朝,凉月急不可耐地追到皇帝身边,挑起来揪住他的耳朵。
“哎呦呦!小侄女儿!疼!疼!轻点儿!”
“你还知道疼啊!”
凉月松了手,绕到另一边,准备揪另一个。
顾粲只好用手捂住两边的耳朵。
“一国之君不务正业,我看你小命不保的时候,能不能耐得住疼!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你不是小孩儿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凉月被气得语无伦次。
顾粲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捂着耳朵防备着凉月。
“你还想不想亲政了?”
“不想。”顾粲慢吞吞地说,“皇兄把朝臣们管理得挺好的,我还费那个心做什么?”
凉月踢了下顾粲的小腿,没用力气,就是比划比划。
“那如果有一天,疯爹不在呢?”
“那不是还有你呢吗?”
顾粲把空的蛐蛐笼子丢来丢去,眼睛就盯着那东西,眼神也随着一上一下的。
“那如果,我也不在呢?你当如何?指望蛐蛐能帮你治国吗?”
凉月夺过那蛐蛐笼子,将它捏成碎末,又瞪了顾粲一眼,好话歹话都说过了,实在没什么能再训得出口的话,最后只好怒斥一声:“昏君!”